“碰……”
可惜,事與願違。
李牧凡似乎感受到了讓他莫大屈辱的笑聲,那是一種肆無忌憚的狂笑,隻覺得此刻天地都在震動,他似乎聽到妖妃在譏諷他是個傻子。
沒錯,就是傻子。
曾經為了活下去,李牧凡可以不擇手段, 如今僅僅為了一絲莫名的情誼,竟然選擇赴死,那不是可悲可笑的笨蛋,是什麼?
對,沒有人、沒有人會選擇可憐一個弱者。
就像是沒有人會在意,自己曾經踩死了一隻螞蟻。
隻覺得胸口一悶, 李牧凡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當真如騰雲駕霧一般。而在他飛起的一刹那, 一記重重的耳光搧在了他臉上。
“倒是有點情誼, 日後莫在讓我瞧見你。”
等等!這是?活了?妖妃這是要放我一條生路?
帶著無數的疑問,李牧凡艱難的抬起頭,往妖妃那看了一眼,隻見她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白真真,和藹的笑道:“你說,我若是將你脫個精光,然後再把你掛在雲夢山下,好叫去求簽的其他門派弟子也瞧瞧美人白真真的玉體,豈非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毒婦!”
這是白真真最為清晰的發音了,這是用血肉擠出來的嘶喊,蘊含於其中的痛苦和怨毒,便是李牧凡聽來,也覺得肌肉抽搐,遍體生寒。
然而,妖妃聽了,卻僅僅是微笑而已。
“我就是要讓你們名譽掃地,你的那位師兄, 還有你們魔道的那些老祖。”
驀然間, 李牧凡已不懂如何呼吸了。
突然,響起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那聲音明明在你耳邊,卻又像是在遠處的四麵八方:“恐怕你等不來魔道圍剿,卻等來釋宗佛子。”
“誰?”叱陰妃子忽然不安的大吼道,眼睛盯著不遠處的虛空凝望。
來人現出身形,原來是一位男裝女子,模樣倒是清秀俊美,手中拿著一串琉璃色的佛珠,仿佛智珠在握,即使麵對叱陰妃子這種頂級人物也能夠談笑風生:“妖妃,後乾都城就在身後,想要不驚動誰恐怕是難咯!這裏距離白鷺洲不過轉瞬,如此招待雲夢山的貴客,你就不怕釋宗那位佛子一掌滅了你?就算他不來,獨孤老人也不會放過你,要知道此刻被你折磨不成人樣的這位, 可是他曾教過的魔道後輩,雖然沒有師徒名分, 可情誼畢竟還是有, 他獨孤老人想和散修盟的各位渡劫期交手切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叱陰妃子冷笑道:“原來是令狐仙子,怎麼來得是你…”
李牧凡愕然,原來眼前這位年華不過雙十的女子,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中原有數無派係的散修妖仙令狐姑射,好靈秀的一位女子。令狐姑射行至白真真身旁,隨手點在白真真身上,李牧凡便看見白真真的生機正在逐漸恢複,立即鬆了一大口氣。然而一旁的叱陰妃子眼見令狐姑射救下白真真,卻隻當做沒看見,想必是知道時機已經過去。
“我是去找人麻煩的,恰巧經過,眼見師傅故人落難,所以施以援手,師傅和這位白蛟妖王可以算是忘年之交,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