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閣看似隻有尋常塔樓大,實際內部卻別有洞,其中設有各種陣法、功能室、乃至型洞府,換種角度來,宗門駐地本就是一件大型載人法寶。
第二十七層。
由鍾赫示意,孟德被請到了僅次於真人級別的客房,於內暫且安待。
門戶一開,便見室內近乎百丈方圓,青石鋪地,周遭雲霧繚繞,奇花異石點綴,一所三層樓坐落其中。
孟德心底猜測著:“這種布置,都足以作為大型靈船的一品艙室了。”
“孟師叔還請入內,若有要事,可用千裏鏡傳喚弟子。”
引路的女弟子輕言細語,眼眸卻偷瞄了孟德數次,似是對他頗為好奇。
“不錯,你下去罷。”孟德點點頭,揮手將其遣下。
“是。”
女弟子有些失落,這位師叔如此年輕,還被鍾赫特意交代過,身份地位絕不一般,若是能親近幾分就好了。
樓內布置清雅,家居擺放靈韻十足,便是靈氣也濃鬱無比,比他在起雲峰的洞府都好上不少。
有金丹真人鎮守的坊市,或是地處要道,或是位於靈脈之間,輔以合靈大陣,很輕易就能聚攏優質靈氣。
也不知鍾赫的效率有多快,孟德隻想早些從此事脫身,然後花上數年時光,去遊曆康洲各處,看看那大好風景,順帶尋些結丹大藥。
若是一直閉關苦修,怎麼對得起那麵板機緣和一身“努力”得來的實力。
……
通泰坊市東區,有一處古樸庭院,占地頗大,據是一位金丹真人的房產,院牆外布滿陣法,周圍靈機盎然無比。
更有傳言,有兩位假丹修士不慎踏入,在陣內竟困上了數月有餘。
若不是庭院主人將其放出,還不知要陷落多久。
這類閑言碎語充塞附近街道,在那不久,此處便成了東區最為冷清的地段。
庭院後堂,為一具紅木方桌,上置白玉酒壺,奇珍海味,有二人對坐於此,各自酌飲著。
“崔大人,你可知就在方才,許榭那廝的魂燈滅了。”一位錦衣青年突兀開口。
崔宗均放下酒杯,歎息一口:“許大人身為戶部侍郎,位列三品,羅尚你官至四品,怎麼如此輕待上級。”
“崔大人教訓的是,可這戶部向來欺壓我們兵部,這次他們失了一位侍郎,恐怕陳尚書已在大發雷霆了。”羅尚眼露快意,對此事尤為高興。
“許大人怎麼都是為了聖朝獻身,些許朝堂爭鬥就讓它隨風而去吧。”崔宗均沉默片刻,感慨道。
他神色憂鬱,身裹一襲青衫,看上去倒像位中年儒生,倘若孟德在此,一眼便能瞧出,這名為崔宗均的侍郎,分明就是那鳴鶴樓船上的中年男子。
“崔大人果然高風亮節,若是聽到您的言論,許榭在之靈,肯定也大感欣慰吧。”
羅尚仍舊語氣輕佻,對其毫無敬意。
“唉,你啊。”
崔宗均歎息著,他自是知道羅尚為何如此,隻因他的兄長犯了貪汙香火之罪,不慎為戶部許侍郎發覺,被其一紙奏折告到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