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在外候著的婆子聽到屋裏的叫喊,急忙破門衝進去,瞧見薑好正指著一個梳有雙環髻的丫環,也不管什麼是非因果,上去便按壓她的雙臂,然後迫使她跪在地上。
“你們幹什麼,你們快點放開我!”丫環急了,怒聲道。
薑好收攏了一下自己的素紗披肩,站起身,慢悠悠地走過去,道:“你撕壞了我的衣服,我還不能抓你麼。”
“你胡!”
丫環的眼眸一瞬間有些錯亂,可很快便收斂,高聲喊道:“明明是你非要抻拽衣服,若不然的話,又怎能破裂。”
薑好的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她抬起手,猛地朝丫環的臉頰扇去。
“一個婢子也敢頂嘴,你以為你是誰呢。”
丫環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道:“我可是丞相府的婢女,你敢打我,我家姐是不會放過你的!”
薑好的笑容更深了,她抬起手,又是一下。
“你!”
“噓。”
薑好彎下腰伸出食指,輕輕搭在丫環有些顫抖的嘴唇上,柔聲道:“不要怕。我打的,就是阮纖月的人。”
那笑容溫順又純美,可落在丫環的眼底,便是將要把她獵殺殆盡的惡魔。
出於本能,她開始求饒:“不……不要……我錯了……姐,你繞了我吧……姐……”
薑好聽著懺悔,依然含笑,她直起身拽過桌麵上破爛不堪的長裙,翻轉一下,眼眸裏便不禁閃過嘲諷。
這件衣服本來就是拋給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餌,讓那些蠢蠢欲動的魚兒在勾上釣著,便省得再勞心勞力地去找其它的醃臢門道,而且她處理起來也不別扭。
隻是沒想到,某些人竟然如此自信。
連這麼明顯的針腳痕跡都不遮掩。
這是真把她當蠢貨了是嗎。
薑好淡淡地嗤笑一聲,她伸手拽斷搭配在長裙腰部的珍珠鏈子,轉過頭,半蹲在丫環麵前。
她無視那早已瑟瑟發抖的身軀,抬手把珍珠鏈子繞過丫環的脖頸,並在喉嚨正中的地方打了個結。
拽著兩邊餘留出來的細鏈子,她猛地就是一拉。
“呃!”
突如其來地緊縮使得丫環頓住呼吸。可也隻是在一瞬,薑好便鬆開手。
她看著劇烈咳嗽起來的人,悠悠一笑:“好啦,這份‘禮物’我已經裝扮完了,先把她關進柴房,等及笄禮結束,再給纖月姐送去。”
這幾個老婆子本來就是安老派來侍奉薑好的人,她們雖然震驚於眼前這位姐的手段,可在將軍府待久了自然會染上幾分血氣,再加上親疏有別。
根本不用薑好多話,她們便扯塊破布,塞進丫環的嘴裏,連推帶搡地壓出門。
“咦?”
溫婉扶著門框剛走進,便瞧見這樣一幅五花大綁的奇特畫麵。
她來到薑好麵前,問道:“怎麼了?”
薑好柔柔挽起她的胳膊,隨意道:“沒什麼,就是這丫環撕了我的衣服,我在教訓她。”
溫婉瞧一眼胡亂扔在圓桌上的長裙,眨眨眼睛,又抬手拍拍薑好搭在胳膊上的手:“一件長裙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姑娘家家也不容易,別太難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