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有感覺,被這麼一說,薑好的肚子也配合地叫了幾聲。
花絕揚起笑,抬手撩開薄簾卷紗:“過來吧,我給你帶了些膳食。”
一碗百合蓮子紅棗粥,一碟糯米藕,一碟開胃酸黃瓜。
薑好跪坐矮桌前,端著青瓷碗,拿小勺一口一口喝粥,花絕斜倚旁邊的軟枕,看著宣紙上畫出的山脈流域圖和旁邊批注的花簪小楷。
他問:“這些,都是你自己整理出來的嗎?”
薑好揚起袖子一抹嘴,幾步就跑到花絕身邊,指著上麵勾畫的地勢脈絡:“我查閱了許多書,發現南江一帶有頗多支流,你看,這條懷河上窄下寬,是主流的一個旁支,如果能將與主流交彙之處開鑿更大些,你說,會不會對水患有些幫助……”
她的注意力全在宣紙勾勒出的朱墨上,根本沒有發現,她緊貼的人眼神逐漸發生變化。
花絕斜靠著,雙手拿紙,薑好若是想看,必須鑽過他的肘腕,也就是說,花絕現在正以環抱的姿勢將懷中少女摟個正著。
清淡的雅香緩緩飄進鼻尖,他一垂眸,剛好能夠看見少女彎卷如蝶翼般的睫羽,和那一張一合嬌豔的紅唇。
他的瞳孔本就深沉,此刻嬌人在懷,清香陣陣,無一不挑逗著心底的那一股火,那瞳孔被刺激的,更為幽光灼灼。
薑好聚精會神講述著自己查閱這麼長時間所得出的發現,驀地,她感覺頭頂傳來一道跟餓狼捕食相似的眼神,而且那種神情越來越濃,越來越濃,她都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要趁著月色化形了。
一抬頭,她和花絕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你有在聽嗎?”
“有。”
可這眼神也不像啊。
誰聽治理水患之法,能聽得神情那麼粘黏。
薑好轉回頭,伸手抓住花絕擋在身側的胳膊,一抬,腦袋探出去,一落,默默朝旁邊蹭了幾下。
花絕也不阻攔,看著薑好調整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旁邊,他一歪斜,腦袋便枕在她的雙膝之上。
“你幹什麼?”
薑好想要推搡花絕,手心剛落到胸膛上,瞬間便被對方一把握住。
十指相扣,恰到好處,花絕滿意地勾起紅唇,微闔眸子,聲音慵懶帶有疲倦地道:“累了……”
她最受不得他這種略顯依戀的輕柔語氣。
總會讓她敗了下風。
薑好不動,也不抽回手,任由他握住把玩,臉頰上有些發熱,她轉頭朝向一邊:“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你怎麼看……”
花絕扣住她的手壓在心口窩上,睫羽顫顫,緩聲道:“破除主流,讓河水順入其餘的支流,或是另開新河,這都是不錯的法子。
不過,我們現在談論,都是紙上談兵,水流速度,開鑿深度,人力多少,具體的沿河走向,這些都要去南江實地勘察,才能有最合理,最恰當的方法。”
薑好點頭:“確實,雖說外祖在那邊,可京師和南江太過遙遠,一封書信來回至少要半月之久,等方案送過去,也許情況就變了。”
“還是找人跑一趟比較好。”她低頭“你可有什麼合適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