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這個世界誕生初就存在的古老生物,是有別於人類看的見得物種,在同一空間,卻不同的時間裏,近在咫尺,卻又無法看見的,讓人心生敬畏,卻又低等而離奇的生物。
它們往往聚集在光脈附近,由靠近光脈地遠近決定它們的智慧,可以遠離光脈蟲智慧就越高,形體也就愈發的美麗強大。
在蟲的眼裏,人類跟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或是某種動物沒有分毫區別,它們隨意的在人類之間出現,遊走,然後又消失。但是,人類卻因為蟲不經意的靠近,會生病死亡,會發生一些無法控製的事情。
於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群人類,他們靠著可以看見,可以觸摸到蟲的能力,開始為人類驅逐蟲。人們稱呼他們為:蟲師。
茅以前從沒有見過蟲師,不知道蟲師是否都是這種奇特的存在,眼前的這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舒適的光芒,就像光脈一樣的存在,吸引著蟲在他的身邊聚集。
原本因為光脈太接近地表的原因,蟲已經非常的活躍,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座山上的蟲大部分都會傾斜到這裏來,那麼這一帶的區域就會失衡,必須讓他快點離開才行。
一陣帶有碎石和山主氣息的風,襲向蟲師,蟲師似乎感知到了自己似乎不受這座山脈山主的歡迎,無奈的抬起頭看向樹枝之間,隱約看到了一個人類。
蟲師驚訝的走近了些,但山主不見了身影。
茅在發出指令之後,感到一陣疲憊,就連與大山之間的感應也弱了一些,迅速的離開此地,回到自己的常駐之地,靠近山脈中心的山洞之內。
葎草包圍住茅的手腳,茅仔細的感應著光脈的遊走,並沒有異常,就像剛剛是她的錯覺一樣,但是她是山主,怎麼可能出現錯覺?
借由葎草,茅與‘規則’溝通起來,‘規則’也沒有指示。
茅把自己的意識大部分分散到了山林之中,地脈與光脈之間,尋找著有可能是威脅的存在。
傍晚時分,茅累倒在地,昏睡過去,恍惚之中,好像感受到了火光的溫暖。
等茅再次醒來,看著眼前的火堆還有眼前的人類,回想起來,他就是之前見到的蟲師,但是,茅的一些意識還在自然中巡回,無法快速的做出反應,隻能一直看著這位蟲師。
看著這位蟲師拿起一個小瓶遞給自己,“這是治療體弱的特效藥,我想山主大人您是人類,應該也有效才對。”
茅緩慢地接過小瓶,嗅了嗅,裏麵含有自己熟悉的草藥,應該沒有問題,慢慢地把它喝光,然後看向這位蟲師:真是奇怪的存在,眼睛裏帶著常暗,身體與神識之間的夾縫中住著銀蠱,似乎非常招惹蟲的喜愛。
被茅看的有些不自在的蟲師打開話題:“我是蟲師銀古,經過此地看到這座山脈的光脈已經非常接近地表了,我想再過不久,山脈就該轉移了吧。”
“你還是我看到的第一位人類山主,雖然很高興,但是,我想人類並不是適合做山主,你已經很虛弱了,你需要休息,回到家人的身邊去。”
茅看著這位自說自話的蟲師,下了逐客令‘離開這裏’,大山的意誌隨著山主的意誌做出了反應,等銀古回過神來,已經是山腳下了。
銀古駐足看著山主的方向,好一會讓自己離開了這裏,下山的路途中,碰到了一個在山中找自己妹妹的男子。
兩個人結伴下山,然後聽到了男子妹妹的故事:妹妹帶著一頭綠色的蔓藤出生的,蔓藤無風自動,讓家人感到新奇又有些害怕,但是妹妹與常人並沒有兩樣,隻是有些體弱多病,常常獨自坐在角落發呆,然後大汗淋漓的清醒過來,再之後就會生病,但是隻要吃到母親做的糖豆包,妹妹的病總會很快好起來。
說到這,男子像是看到了妹妹的笑顏一樣,神情溫和下來,兩個人來到男子的家,今天銀古會在這借宿一宿,兩個人吃完了晚飯之後,在門外的樹下又開始聊起了妹妹的事情。
“我妹妹的奇特之處,不止這一點,有一次,我帶著妹妹到山裏采蘑菇,好像也是這樣的一個秋天,不知不覺迷了路,但是妹妹卻能準確的找到小路,還知道大量蘑菇生長的地點,明明是第一次去山裏。”
“那你妹妹什麼時候不見了呢?”銀古幾乎已經確認了他的妹妹在哪裏。
“有一次,我帶著妹妹砍柴回家的路上。”男子苔陷入了回憶:
妹妹牽著哥哥的手走著,突然看向遠方的山林說道:“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妹妹指著山的方向。
哥哥拽緊妹妹,緊張的說:“要去哪裏,你該回去的地方是家裏啊!”
妹妹看著哥哥,卻沒有辦法阻止本能,再不回到山裏就來不及了,山中的濃霧傾斜而下,包裹住兩個人,等霧散去,已經沒有了妹妹的身影,那一天,村裏的人全部去到山裏找妹妹,但是妹妹就像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