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正在重生,舊的植被死去,新的才剛剛開始生長,弱小的動物們無法熬過這個階段的,都已經回歸最初,大型食肉動物靠著這些屍體,仍在努力生存著。
這個春天對於生活在大山中的動物還有人,都將是一個難熬的季節。
燭台切光忠看著手中不多的食材發愁,大山的貧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這都是因為他們無故的出現才會如此,感覺非常的愧疚,但同時也非常的苦惱,隻有刀劍們或許可以對付過去,但是山主大人跟著我們吃一樣的,真的可以嗎?
膝丸他們傳來的消息,山主大人還受了傷,身體也非常的虛弱,應該吃一些營養的肉類才行啊,可山裏的動物們現在競爭也很激烈,感覺一旦輕易的出手,這微弱的平衡就會被破壞。
燭台切光忠把目光定在不遠前方的小鹿身上,它也跟著一起進入了冬眠,經過一個冬天,神奇的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麼瘦小,多了一些靈性,就像刀劍們一樣,現在可以感知到其他生物們的情緒。
原本正在啃著樹皮的小鹿,突然感覺到一股注視,警覺的回過身看到了燭台切光忠,這個家夥為什麼總是盯著自己看,感覺怪怪的。
燭台切光忠看著小鹿小跑的大俱利伽羅的身後,有些可惜的收回目光,對著大俱利伽□□笑兩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大俱利伽羅安撫的揉了揉小鹿的腦袋,小鹿也沒有躲開,這段時間以來,在大俱利伽羅的不斷努力之下,小鹿終於認可了這位同伴,至少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喜愛,讓小鹿不再那麼孤單了。
沒有肉食,隻能把手中的食材發揮到極致了,下定決定的燭台切光忠看著簡陋的廚房,又有些不那麼確定了,真是巧夫難為不米之炊啊!
鶴丸國永本想給茅一個驚喜,但看到膝丸背著她進來的時候,還是忍住了,一些刀劍們守在門口,看著在膝丸背上睡著的山主,都有些驚訝。
“噓,小聲點,山主大人好像有些發燒了,身體狀況真的不太好的樣子。”膝丸小心的不讓其他刀劍們靠近,動作輕柔極了,就怕吵醒熟睡中的茅。
“到底山主大人出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虛弱?”
“發燒了嗎?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
“就這麼把她帶回來可以嗎?還是找村裏的醫生看一下吧。”
加州清光他們七嘴八舌的問著,關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螢丸攔著其他想要接過茅的刀劍們,“她的家人們已經找過村醫了,隻是診斷出感冒而已,還有體虛,其他的看不出來。我們想著也許是離開大山太久的緣故,還是把山主大人帶上山來修養比較好。”
“可是,該怎麼修養才好?我們也不清楚吧。”陸奧守吉行苦惱的抓抓頭發。
“先讓她安靜的睡上一覺吧。”膝丸把茅帶到自己和哥哥住的房屋,其他跟著的刀劍們也沒有誰有過照顧他人的經驗,唯一有醫術的藥研藤四郎還沒出過屋子,也隻能交給膝丸來照顧了。
安頓好山主大人,加州清光不放心的想要守夜,被髭切以‘人太多打擾休息’拒絕掉了,其他刀劍們隻能不舍的離開,燭台切想著大人半夜醒來也許會餓,留下了一鍋菌湯,在屋內的火架上。
房間裏終於安靜了下來,髭切看著睡得並不是很安穩的茅,伸手探了探茅的額頭,“有些發燙,拿一條濕手巾給她敷一敷吧。”
膝丸立即起身準備。
也不知道茅做了什麼傷心的夢,眼淚從眼角流出,還嗚咽出聲來,細微的哭聲讓聽著的人也感到不忍,髭切伸出手想要哄哄茅。
茅突然睜開了眼睛,但意識不太清楚的樣子,眼睛紅紅的,嘴裏還念叨著:“必須要回去才行,必須要離開他們。”晃晃悠悠的想要站起來。
髭切拽住茅,試圖讓她清醒一下:“大人,您醒了嗎?這裏是本丸,很安全,請暫時在這休息吧。”
就好像沒聽到髭切的話,茅依然下意識的想要推開髭切,“不要再靠近我了,我已經回不去了,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經,已經,回不去了,嗚嗚~”茅跌坐在地上,積壓的情緒終於衝出牢籠,循著淚腺,化作眼淚。
髭切把茅摟在懷裏,就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地拍著茅的後背,“沒關係,沒關係的,不回去也沒關係的,我們會守在這裏,跟你一直在一起,所以,回不去也沒關係的。”
溫柔的細語,溫暖的懷抱,茅貪戀著這樣的溫度,又熟睡過去。
等膝丸端著水盆進來,就看見這樣的情景:山主大人把頭枕在哥哥的腿上,蜷縮著身體,更像小孩子了,哥哥輕柔的給大人蓋住被子,然後拍著大人的後背哄著。
屋子內連帶著月光,一切都柔軟極了,當髭切回身看著膝丸的時候,膝丸覺得好像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哥哥,那個微笑著的,溫柔的哥哥。
這一次,茅沒有再中途醒過來,一夜過後就是天亮。
鶴丸國永獨自一個人站在櫻樹下,從黑黑的天空一直到天邊出現一絲光亮,金色的櫻花終於在寂靜的黎明中盛開了。
散發著金色光芒的櫻花,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不太真切,一朵朵單瓣櫻花簇擁在枝頭,散發著山主獨有的香味,刀劍們身上現在也有著這種香氣,但是和山主略有不同,這蘊含著山主之力的氣韻,讓他們與這大山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