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子和小麻子叫苦不迭,麵露難色,“祖宗、不是,郡主,長清郡主能不能告訴一下咱家,到底是哪裏惹得您不高興了?”
葉音微笑,笑容甜美,“因為看你倆不順眼。”
小平子、小麻子:......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苦哈哈、慢吞吞地上前,舉起手——
葉音卻在此刻微微側頭,美目蹙了蹙,她抬臂止住他們動作,“算了,你們先回去吧,宮宴馬上開始了。”
兩人如獲大赦,身後魔鬼悠悠道,“下回再讓我看到你們幹壞事,就不是小懲大誡這麼簡單了。”
兩人一僵,後知後覺是為什麼了,腳下生風咬牙灰溜溜地走了。
碎碎則是看到葉音動作迅捷地繞開前來看動靜的宮女,往另一條道原路返回。
李徽吃力地拎著新打上來的水,一抬頭,一道飛揚的影子迅速劃過,裙裾飄揚宛若流星,一閃而過。
他腳步不停,目光冷淡收回。
——
而葉音緊趕慢趕趕到宴會開始,坐在自己座位上,在絲竹樂起,歌舞齊平時,身旁衣著繁複的女子翻了個白眼。
葉音:......
“她是不是瞪我?”
在得到碎碎肯定的回複後,葉音冷笑,一腳踹翻對方的凳子,反應不及的何月連人帶椅被一腳踹翻在地,她張大眼不敢置信指著始作俑者葉音,“你!謝靈!你發什麼瘋?”
對方卻慢條斯理,不屑道,“誰讓你瞪我的?”
何月氣得嘴皮子發抖,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時失語。
周圍的貴女捂住嘴唇訝異看著事情發展,這邊的動靜雖不算大,但高座之上的皇帝皇後卻是看到了,皇後蹙眉,皇帝扭頭看她,“怎麼回事?”
許皇後搖搖頭,溫聲道,“臣妾亦不知。”
皇帝何天承示意一旁侍候的人一眼,音樂歌舞應聲而停,他渾厚威嚴的聲音緩緩傳遍安靜下來的宴席,“你們在幹什麼?阿月、長清?”
何月不甘地瞪了對方一眼,甩來貴女勸阻的手,起身施施然道,“是她!”她手指一指坐得好好的葉音,氣憤難掩道,“就是她,莫名其妙踢我!”
“父皇,快罰她!她太過分了!”
皇帝目光一轉,葉音慢條斯理起身,行了一禮,對旁邊凶神惡煞的目光恍若不覺,眼睛撲閃無辜道,“啟稟聖上,長清不知公主何以如此誤解,臣女不過是想要伸個腳,舒展舒展,不料卻誤傷了公主殿下,實在乃臣女之過......”
“你撒謊!”何月氣憤地打斷她的未盡之語,“你明明說是因為我瞪你!”
“啊?”葉音咬牙切齒,看著眼前的人恨不得手撕了她,被一旁一個沒落的貴女輕輕拽了拽袖子。
正在氣頭上的何月一袖揮開,她就要動手,身旁傳來一個小小聲,“聖上、聖上在看著呢。”
何月一僵,對上皇帝意味不明的眸色,她立時收回要伸出去的手,笑容勉強道,“父皇……真的是她……”
皇帝不辨喜怒道,“太傅教你的處事之道你都喂給狗了?遇事即起,你還要上手是吧?”
“我沒……”
“跪下!”他一聲怒喝,底下人立刻齊齊一顫,噤若寒蟬,不敢動彈。
何月撲通一下,應聲而跪,唇角抿得發緊,眼神卻是倔強倨傲,看得皇帝心氣不順,一旁皇後不忍道,“阿月還小,再說不過是個誤會罷了,想來都不是故意的……”
皇帝撇她一眼,淡聲道,“你就是太寵她了,才讓她越發無法無天。”
他看著跪在底下的兩人,一人倔著小臉神色委屈,另一個則是麵色平淡,他眼睛一眯,沉吟片刻後,“都有錯,都得罰,阿月閉門思過一個月,縣主長清罰祿半年,立刻施行。”
何月一聽,一下子氣順了,兩人謝恩起身後,等到宴會散了,她得瑟地拿肩膀撞了一下葉音,低聲道,“怎麼樣啊謝靈?你想先發製人告我的狀,還不是和我一起被罰……”
“說錯了,是比我還慘,哈哈哈……”一旁有貴女喊她,她看了眼散漫應聲,最後留給葉音一個輕蔑的笑,揚長而去。
係統碎碎在空間裏瑟瑟發抖。
它的宿主葉音現在的臉色跟親眼看到主神被欺負時是一模一樣,麵無表情卻堪比黑雲壓境。
誰知下一瞬,跟在宮女身後前往皇後宮殿的葉音卻是彎了彎唇角。
碎碎:嚶嚶嚶宿主你別嚇我!你怎麼精分了?難道是被不公平的待遇氣的?不要哇!
葉音漫不經心回它,“想多了碎碎。”
“我是不用裝了所以快樂了。”
她懶洋洋地解釋道,“剛才人多眼雜,我要是麵對何月的挑釁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是怪事。”
“那你為什麼要被她一個白眼激得出手、呸出腳啊——”
葉音笑了笑,長睫遮住眼底的神色不明。
“何月隻有一句話說對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