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草民等萬不敢欺瞞王爺,實在是有人逼著草民等這般說的,要是草民不照做的話,譬如王家小子……”
那群村民一齊哆哆嗦嗦地朝朝趙玨的方向看了一眼。
靈山:“你等賤民眼睛往哪裏瞧?我們王爺何時要你們做過這種汙蔑三皇子的事了!”
“萬不敢欺瞞王爺,”有村民站出來指著趙玨道:“就是二皇子!”
他說著將粗糲的食指轉向氾林和張遙那頭,兩人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兩位皇子和一位將軍家的小公子在,又不敢僭越。
“那日工部郎中氾大人來找張太守,草民在太守府書房門外修繕院牆,全給草民聽了個一清二楚。”
“當工部郎中朝張太守道:‘二皇子有令……’,草民不敢有任何欺瞞,請王爺去張太守府上一搜便知,還有二皇子托氾大人交給張太守的信物。那日後,張太守就將我們狐奴縣的所有村民聚集到一塊,惡語威脅,誰家沒個老小的,又有王家小子在前,大夥都生怕進那臭名昭著的北鎮撫司詔獄生毆致死,家中孤寡無人照料。”
趙玨被氣攥拳咬牙,鷹眼中戾氣更甚。
他扭頭滿眼紅血絲地看著趙煜:“三弟真是好手段呐。”
鐵麵無私,對於平頭老百姓的求饒不動如山的趙玨,原來風水輪流轉到自己頭上,也並不能雲淡風輕。
何穗甚覺好笑,忍不住想要譏他幾句。
“二皇子這麼快就惱羞成怒了。”她道:“這不是還沒去搜,你這麼著急跳出來,怕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去你的此地無銀三百兩。”趙玨陰鷙的鷹眼中盡是慍色,他道:“王妃莫要忘了,若不是本王,你今日怕是還沒機會出現在這呢。不懂感恩皇兄也罷了,連這夥下等村民發熱燒糊塗了說出來的話也敢拿來指證本王?”
“羭次。”何穗吩咐道:“帶人去搜。”
羭次在這等大事上不敢直接聽命於何穗,扭頭看向煜王和小公子。
氣得何穗差點沒忍住想要扇他的衝動。
韶光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隻得等趙煜做決定。
何穗指揮不動羭次就去指揮春夏,她道:“春夏,你帶人去搜。羭次這個小兔崽子,老娘遲早給他送進司禮監去。”
羭次瞬間感覺羭家祖宗一時間全從地府趕了過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肖。
斷子絕孫的不肖子孫。
他扭頭去看春夏,誰知道春夏這人看著麵冷實際比他門兒清多了,王妃一吩咐完,趕緊作揖告退,帶人前去搜查。
甚至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連王爺都不曾抬頭看一眼。
榆次見此不禁懷疑,難道是因為自己常年在外跑動,不能常伴王爺身邊的緣故,導致他已經不能揣測君心到此地步了嗎。
於是乎他暗暗朝何穗站立的方向不著痕跡地挪了兩步,以作投名狀。
何穗自然不知羭次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沒一會兒春夏帶著人回來,手裏捏著幾封太守府搜羅出來的信箋。
春夏正要遞給趙煜,“王爺…… ”
趙煜避開他:“本王身上尚有嫌疑未洗清,不如先給二皇子瞧瞧。”
趙玨正要去拿,誰知被何穗搶先了一步。
何穗一目十行掃了一眼,信箋內容與方才村民說的大體無議。
她指著落筆處的那個私印,在趙玨同眾人麵前轉了一圈,“二皇子有何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