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風繼承了趙大海最全的古道熱腸。
一聽到有可能會有冤案,可不是趕緊給自己收拾妥當,蓄勢待發。
趙風一雙眼睛亮堂堂的,朝趙煜和何穗二人道:“本宮自然是願意的。身為皇子,天下事難辭其咎。”
泰威趕緊開口阻攔,“大皇子,不可啊。不過就是一寺廟僧人,僧人圓寂那是天天都有的事。眼前還是大興驛站更為重要。隻要三皇子簽了字,本官就能去找人動手,不日玉桂樓就能夷為平地。”
“泰叔所言甚是有理。”趙風愣了一下。
正要開口相勸趙煜,何穗趕在他之前道:“妾身鬥膽敢問皇兄,如今沔陽災情可解?”
趙風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何穗定睛一看,這才發覺他同老趙頭父子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本宮出馬,災情早已無恙。”
何穗:“既然沔陽災情已無恙,眼下大晞各處風調雨順,眾安道泰。大興驛站之事,勢必勞民傷財,此前皇城百姓救濟綿陽,已是傾囊而出,盡心竭力。皇兄雖然一片丹心,可百姓受不起如此折騰,介時勢必會民聲哀怨如潮,於皇兄威名有損。不如暫且擱置,假以時日,再做抉擇。”
趙風一聽何穗所言,甚是有理。
不等泰威勸阻,便大手一揮,朝他吩咐道:“玉桂樓先留著,長公主那本宮自會前去解釋。王妃所言不錯。先前京城百姓隨本宮號召救濟沔陽,已是撲心撲肝,眼下確實不宜大興土木。”
“也好。”趙風道:“既然眼下驛站之事擱置,本宮便能抽出空來隨三弟處理齊明寺的案子。”
“請吧,三弟,本王同你一道去探個究竟。”
何穗聞言樂了,趕緊跟上大皇子的步伐,順帶跟在後頭溜須拍馬。
“皇兄仁善,頗有陛下當年單槍匹馬救梁溪的風範。妾身在此,替齊明寺已經圓寂的住持,替我大晞萬千的百姓,謝過大皇子。”
趙風:“弟妹謬讚。煜兒這些年為人處事,百姓也是讚不絕口。”
“夫君之姿,自然是比不過皇兄半分。”
待趙風彎腰上馬車,何穗趕緊趴在趙煜耳邊道。
“方才皆是本姑娘胡言。王爺之姿,天下無人能及。”
何穗拎著裙擺就要踩上馬紮,突然被趙煜拽著手臂用力拉入懷中。
“本王帶你禦馬前行。”
驟然間天旋地轉,等何穗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趙煜帶上馬了。
山林呼嘯,策馬飛奔,肆意暢快,天地盡是他們的。
趙煜突然低頭咬住了前邊人白淨的脖頸。
“王妃方才誇本王什麼?”
何穗被他咬的渾身一哆嗦,趁著山穀幽靜,四下無人,朝他喊,“夫君之姿,天下無人能及。”
“啊——哦。”
何穗想躲躲不開,她在馬上,韁繩在別人手裏,她就是隻仍人宰割的羔羊。
好半晌,後邊的馬車聲將近,趙煜替她攏了攏衣領,想來還是不夠,解了披風替她圍上。
趙風掀開簾子看過來,趙煜懷中的女人就剩下一雙黑溜溜亂轉的眼睛在外頭。
“三弟,馬術何時這般精湛了,真叫皇兄好趕。”
趙煜伸手摟著何穗,明明人在馬上,卻有種春風樓裏堂上坐的放浪。
“不過是祖父家馴養的名駒在荒原野慣了,這一跑起來就拉不住繩。皇兄若是喜歡,改明兒叫春夏往府上送一匹去便是。”
趙風知卿上陽娘家馴養的馬一般人難以牽製,當場朝趙煜搖了搖頭。
“本宮喜靜,對烈馬無意。”趙風道:“隻是三弟向來乖巧,又長得冰肌玉骨,比女子都美,本王不曾想,三弟竟然也是個喜歡騎馬抱美人的血性男兒。想來,骨子裏也是有母後娘家的野性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