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如那時候。
那麼明亮,又那麼璀璨。
他嘴角噙著的那點笑意也如那時候一般,如此顯而易見的,他的心意。
溫軟抿了抿唇,聲音沉下來,“路齊,你喝醉了。”
路齊固執的嘟囔,“我沒有喝醉,溫軟,我真的愛你,別拒絕我,我已經等了你好多年。”
“你醉了,路齊,回家吧。”
溫軟垂首將路齊的胳膊扶住,為防止他一個不穩摔在地上。
路齊的眼睛注視著溫軟,他的目光即悲傷又憂鬱。
溫軟感受得到,她不敢抬頭去看,也沒辦法回應路齊的這份感情。
他們隻能是朋友,也僅僅隻是朋友。
“溫軟,你到底在躲避什麼?”路齊的聲音暗啞,“為什麼你就不肯正視我呢,難道我在你心裏比不上顧聿銘嗎?”
聽他提到顧聿銘,溫軟的心倏爾一窒,臉也瞬間冰冷下來。
“我說過了路齊,你喝醉了,我隻當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從沒說過,你回家吧。”溫軟生硬的開口,手上的力道也鬆了幾分。
如果不是路齊醉了,隻怕她現在就會丟下他離開。
路齊忽然笑出聲,話裏頗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溫軟,你總是這樣,五年前逃了,怎麼,現在依舊想逃麼?”
像是被路齊戳到痛腳,五年前自己離開林城狼狽的模樣清晰的浮現在溫軟的腦海,下一秒她就毫不遲疑的鬆開了路齊的胳膊,加快腳步想要離開他的身邊。
路齊也同樣了解她,怎麼撕開她的偽裝去戳到她的痛處對他而言太輕易了。
“到底是為什麼,能不能告訴我。”路齊腳下一個趔趄,他伸手想要抓住溫軟的胳膊卻抓了個空,風從袖口灌進來,路齊隻覺得心空的厲害。
良久,他終於聽到溫軟說:“沒有為什麼,自始至終我隻當你是好朋友。”
“路齊,早些回家吧。”
路齊看著溫軟從他的視線裏一步一步走遠,未曾回過頭,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是他奢望的太多了麼?
溫軟攥住拳,她捏著食指,指尖泛白。
路齊追上來握住她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歉:“溫軟,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溫軟甩開他的手,伸手攔了輛計程車讓司機送路齊回去,自己走回了家。
路齊給溫若生找好了學校,首要解決的問題就是給他上戶口,之前跟路齊約好了一起去辦,昨晚發生了那種事,溫軟不想再和他牽扯上關係就想著自己去辦。
路齊說得對,遇到感情問題她第一反應就是想逃避。
溫軟是第一次自己來政務大廳,之前在倫敦的時候有Aaron幫著她,現在孤身一人倒叫她有些犯了難。
“親子鑒定?”溫軟盯著對麵工作人員上衣上的銘牌發呆。
周玉看著麵前相貌姣好的女人,忽覺惋惜,這麼年輕漂亮,卻是個未婚媽媽。
“是的女士,如果不提供親子鑒定的話沒辦法判定孩子是您的。”周玉禮貌的開口道。
溫軟感受著背後不善的目光,牽強的笑了笑:“是嗎?那我還需要準備其他的資料嗎?”
周玉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推到溫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