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銘裝作無事發生地詢問，拿起手機看起了外賣軟件，篩選溫軟能吃的食物。
看著眼前男人滿眼的紅血絲，眼底明顯的烏青，可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的疲憊。
溫軟不由地心疼起來。
失去小孩的事情不僅僅對她來說是個打擊，想必顧聿銘的心痛不比她少半分。
“好。”
溫軟強迫自己扯起一個苦兮兮的笑容。
她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一些，還特意地咬了咬嘴唇，讓蒼白的嘴唇上染上一抹血色。
顧聿銘看溫軟雖說狀態沒有完全恢複，可是臉上有了些顏色，心裏也不自覺地放鬆了一些。
“那就就近這家粥鋪吧。”
顧聿銘下好了單，坐在溫軟的床邊，竭盡全力地說著其他的話題，讓溫軟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最近m國股市動蕩嚴重，這是一個下手的好機會…”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顧聿銘，隻能硬著頭皮撿著自己擅長的領域跟溫軟分析。
後者雖然對股市什麼的有些了解，可是此刻聽起來也不免有些頭大。
“聿銘，我最近對股市沒有什麼興趣，不如聊點別的。”顧聿銘說話的聲音一頓。
他從小到大從來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
就算小時候天天跟溫軟待在一起，也都是溫軟一直在講話，他隻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就足夠了。
“對不起。”
顧聿銘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了這句話。
“我好像從來沒了解過你喜歡的領域，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迎合我…”
越說著，顧聿銘越覺得愧疚。
就算溫軟出走那幾年，顧聿銘也隻是關心溫軟和顧若生過的怎麼樣，從來沒有想過溫軟的興趣愛好的內容。
可笑的是，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意識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溫軟付出的遠比他多。
“沒關係的。”
溫軟有些愕然，她沒有原來的記憶，自然不知道他們原本是怎麼相處的，可是她本能不想讓顧聿銘感到難過。
“沒事的，粥好了嗎？我肚子有些餓了。”
“我去看看。”
聽到這話的顧聿銘才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外賣軟件上顯示騎手剛剛取餐，應該是快到了。
“馬上就到了，要是真的很餓，我們將就點可以吃醫院的營養餐。”
在她的記憶中，她沒有吃過醫院的營養餐。
可是顧聿銘一提起這個詞，她的味蕾就自動給了她味道的記憶。
混合著腐爛臭味的食物的味道讓溫軟的臉色一白，她本能地一口拒絕。
“沒事，再等等吧。”
溫軟說完這句話後便沒有再多說話，任由顧聿銘怎麼說話，溫軟都是擺手示意自己不想說話。
見此，顧聿銘雖然疑惑，卻也隻能歎口氣，不再打擾溫軟。
等到飯菜到了，顧聿銘將飯食擺好，將粥吹涼一口口地喂進溫軟的嘴巴裏。
一時間，房間內除了溫軟的咀嚼聲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查房。”
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打破了顧聿銘和溫軟之間的平靜。
溫軟格外的配合，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