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
小美人一時驚訝,也沒有注意力道,不由分說就拽住他的發梢仔細瞧了瞧。
那把烏發躺在他手心裏,唯獨發尾一片純白,隻不過是小美人平日裏未曾仔細瞧過罷了。
白宴歸好整以暇地慢悠悠挑眉看了他一眼。
小美人趕緊鬆開手,乖乖地喚了他一聲,“三皇兄……”喵喵尒説
白宴歸笑了笑,將瓷瓶攤開在掌心,取下木塞,朝著白眠雪緩緩道,“過來。”
麵容冷冽秀美的少年笑起來時,周身的陰鬱氣息略微淡了一些,但仍是一副令人心悸的模樣兒。
白眠雪眨眨眼睛,不僅不敢往前,反而往後退了一點點,乖乖軟軟道,
“三,三皇兄,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塗吧。”
“你自己來?”
白宴歸恍若未聞似的,將木塞放在一旁,丹鳳眼兒往上挑了挑,似笑非笑看著他,
“若是不認真塗藥,回去時還要坐馬車,難道五弟你又想顛簸一路回去,渾身都難受?”
少年的目光掃過眼前擁在錦繡衣裳裏的小美人,故意放輕了聲音道,
“走個路都一瘸一拐,跟隻挨了打的小笨貓似的。”
白眠雪被他說得一驚,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小嘴張了張,顯然是想反駁他,卻在少年略顯陰鬱的麵色裏什麼也說不出來。
“乖,過來。自己配合一點,三皇兄幫你上藥。”
白眠雪想躲開,奈何剛一起身,那裏還在隱隱作痛,隻好委委屈屈地又坐下來,無意識地往前蹭了蹭。
白宴歸用眼尾輕輕掃了掃,看著小美人輕輕蹭過來,麵色無端好看了許多。
他將那瓷瓶拿起來,在白眠雪看過來的視線裏先是瞧了瞧,然後輕輕拈了一點乳白微青的藥膏在指尖,方才抬起頭,看著眼前仍是呆呆坐著,看他動作的小美人,輕輕嗤笑一聲,也不惱,
“隔著衣裳上藥,你若覺得有用,我倒是不介懷。”
小美人這才恍然反應過來,有點兒無措又赧然地輕輕“哦”了一聲,低頭去撩衣裳。
冬日的衣裳穿得皆是格外厚重。
尤其是皇子們的服飾,出門往往都要穿好幾層。
白眠雪自己笨拙地脫了長長的外衣,卻對著下裳犯了難。
小美人拎起腰帶又放下,為難地斟酌了一會兒,又抬眼看著指尖拈上藥膏在一旁等著的白宴歸,忍了忍,終於按耐不住仰起頭看著人道,
“還是我……我來吧……好不好,三皇兄?”
少年的秀美昳麗的丹鳳眼兒輕飄飄地看他一眼,單手就去解他的衣裳。
白眠雪嚇了一跳,忍不住伸出手,可憐巴巴地想阻止他的動作。
誰知白宴歸卻反手扣住他細細的腕子,並不說話,隻是沉默著替他解衣裳。
白眠雪隱隱有點兒怕,似乎是擔心把這個麵容陰鬱的少年招惹生氣了,隻好主動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喚他,
“三皇兄……我,我穿得太多啦,好麻煩的……”
白宴歸直到解開人的下裳,方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細長頹靡的丹鳳眼兒裏半含嘲諷,道,
“乖些兒,我又不嫌你穿得多。”
說罷輕輕拍了拍他,“自己脫下來。”
白眠雪咬著唇忍著恥意,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自己緩緩褪下衣襟。
日色漸漸透過木窗,顯得小美人細白的皮膚格外晃眼。
他才羞澀地軟軟趴下,就感覺一根手指按在了那裏。
那藥膏與體溫相較,自然有些微涼。
“嗚……”小美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又艱難地回過頭,“疼……”
白宴歸陰鬱的眉眼低垂,落下來的衣袖上靡豔的芍藥垂在他身側,和小美人一身白皙細膩的皮肉相映成趣。
他將藥在小美人觸上去羊脂玉也似的皮膚上推開,又緩緩研磨著,感覺著身下人輕輕抖動。
“好疼……”
原本的痛感已經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這根長指緩緩撚壓上藥的痛。
小美人才剛掙紮了一下,就發覺身後的白宴歸動作突然頓了頓,他呆呆地以為是這人發了善心,於是回過頭去看他。
卻瞧見白宴歸正托著藥細細地瞧著,見他回頭,“咦”了一聲,故意慢慢用指腹撚著小美人身下,
“這是什麼馬車……能在屁股上坐出指印來?”
小美人的臉色“轟”得就紅了,他眼裏漸漸湧起一點點淚花兒,卻硬生生咬著唇可憐地說不出話來。
“嗯?告訴三皇兄,是不是馬車坐的不舒服了,都坐出指印來了?”
不知是可怕的占有欲還是旁的什麼作祟,陰鬱的少年還要故意追問,純白的發梢落下來,繞著臉側飄飄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