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下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綺袖有些詫異地笑了笑,但還是取來幾張紙遞給白眠雪。
順手又拿了把放在一旁的銀剪子,想了想含笑道,
“殿下隨便剪吧,不拘什麼樣子的,都是玩罷了。”
“嗯,我當然知道啦。”
小美人笑著,拎起剪刀軟軟地回應了一聲。
他又低頭好奇地去看手裏的紅紙,這些紙張比平日裏的更堅實,應當是宮裏為了年節特意製出來的。
“掃墨,沉雨,你們倆在旁邊給殿下看著添茶。”
綺袖輕聲吩咐完,轉身便推門出去了。
隻見白眠雪拎著剪刀左右比劃了好幾下,托著腮興致勃勃道,
“剪個什麼好呢?”
窗外突然一聲輕響,一團兒積雪從樹梢上掉了下來,落在了院子裏。
小美人眨眨眼睛,纖長的眼睫格外卷翹可愛。
隻見他盯著紅紙思考了好一會兒,猛然眼前一亮,來了靈感似的,仔仔細細地將手裏的紙對折了起來。
又拿起旁邊的毛筆,蘸足了墨汁,一邊趴在桌子上細細地勾了幾筆,一邊輕聲道,
“我想到啦,這個剪出來很肯定好看的!”
“哢嚓”一聲,小美人的剪刀剛剛落了下去,廊下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白眠雪想抬頭去看看是誰,眼睛卻舍不得離開手裏的剪刀,生怕一個不留神便白廢了功夫。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美人活潑的眼眸卻不停地追著手裏的剪刀上上下下。
直到門簾被人打起來,一股冷風倒吹進來。
白眠雪打了個冷顫,眨眨眼睛,知道有人坐在了他旁邊,卻仍是舍不得回頭。
第一次這麼全神貫注剪紙的小殿下隻是歪著頭軟綿綿地問了一句,
“是誰呀?”
“……在幹什麼呢?”
淡淡的檀香從身側飄過來,白眠雪驚訝地回過頭,小聲道,
“三皇兄,你怎麼來了?”
隻見身側的白宴歸今日隻用一根烏木長簪束發,一身奪目的丹朱綢緞衣袍上泛著淡淡的金色,一如既往的奢靡華美。
“在剪紙玩兒?”
隻見他的目光落在白眠雪手上,不答反問。
被打了岔的小殿下這才回神,握著剪了一半兒的紅紙愣了一瞬,呆呆地道,
“唔……我,這裏該怎麼剪的來著……”小美人敲了敲腦袋,有點點苦惱道,
“我好像想不起來了。”
白宴歸突然笑了笑,他單手撐著下頜,泛著點點金色的袖子緩緩落下來,露出手腕上墨玉般的串珠,
“怎麼這麼笨啊。”
他抬手勾起白眠雪的下巴,語氣倏忽一變,略有點兒嘲諷道,
“聽說你前幾日杳無音信,是被北逸王從行宮給帶到王府裏去了?”
小美人手裏握著馬上成形的剪紙,被說笨了也不是很會反駁。
隻是略有點兒委屈地張了張嘴。
纖長漂亮的眼睫垂下來,顯得有點兒可憐的呆。
“對了,聽說五弟你病了是嗎……本殿下今日方聽下人說,太子和老二還專門跑去看你了?”
白宴歸看夠了小美人委屈巴巴的模樣兒,卻還是不肯鬆手。
隻是垂眸欣賞著瑟瑟發抖想躲開的小東西。
“嗯,前些時候是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