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與體內傳出的劍鳴聲響徹整個山頂。
同時體內的煞氣與怨氣更是開始將他包裹起來,他雙眼已經泛起了瘋狂之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暴走。
“我與黃豐同告!”
巫孝冷聲說道。
下一刻,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我與黃豐同告。”
是寧羽的聲音,她第一個散去對幻陣的靈力。
同時眉頭微皺,心中若有所思的看著郝辰。
隨著她的散去,李會卻並未出現一絲變化,她做了很好的表率。
很快,黃豐便注意到寧羽的眼神,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郝辰,冷聲說道:“你,散去靈力。”
隻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郝辰這裏了。
剛剛寧羽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她排除了可能。
郝辰眼神有些躲閃,但七名導師同時對他施壓,他根本沒法躲。
“呼”
正當他準備要散去靈力時,場中突生異變!
李會捂著似乎要裂開的腦袋,痛苦的呻吟著,雖然是幻境,但帶給他的傷害是觸及到靈魂深處的刻苦銘心。
劇烈的刺痛感迫使他恢複一絲理智,但他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狀態。
“噗!”
毫無征兆的,李會便噴出一口精血,頭發也變得紅白相交,麵色極其難看。
“我要死了嗎”
剛恢複一絲理智的李會便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狀態。
煞氣在不斷侵蝕著他的肉身,怨氣不斷在侵襲他的大腦。
他現在隻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裂體而亡。
“世事無常,大道至簡”
恍惚間,李會隻聽遠方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低沉而又帶著靈性,深深觸動到李會的內心。
雙眼恢複正常模樣,隻是多了些許血絲,但他依舊能隱約間看見遠方。
抬頭望去,那視線之末,走出了一個道袍老者,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但隨著他的威壓下,李會竟然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漸漸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傷勢。
他沒來得及向老者道謝,便因為精神過度消耗,徹底倒下。
用最後一絲力氣讓自己倒在最後一塊青石台階上,算是爬到山頂了。
眾人都傻愣愣的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都以為李會氣血攻心,死了。
甚至一些登上山頂的弟子就此離去。
邊走還心有餘悸的看著李會倒下的身影,又看了看上空的八人,便落荒而逃。
李會所爆發出的氣息便已經讓他們心驚了,但如此天賦的少年竟然被導師針對了,那他們以後要是做不好,豈不是也要遭受莫名其妙的威脅?
八人連忙落在地上,朝著遠處走來的老者行禮。
而那些參加考核的,似乎也被帶動了情緒,一時間人心惶惶,許多人都一起走了。
黃豐眼見這一幕,臉色漆黑無比。
巫孝更是氣的渾身發抖。
“學院的名聲算是毀在你手裏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導師突然對著郝辰怒喝道,隱隱間就有要出手的準備。
“宋嶽!”
一旁的黃豐忽然開口嗬斥道,眼神示意,似乎在說此人在場。
礙於老者的身份,宋嶽沒有發作。
“郝辰,你過了。”
老者身材幹瘦,一襲老舊的道袍下,是那張久經風霜的臉,歲月帶走了他的生機。
如今的老者,就像是個半身入土的道士,雙眼發灰。
他走到李會跟前,顫顫巍巍的坐在青石台階上,摸了摸李會斑白的頭發,聲音略顯低沉。
“這孩子,意誌堅強,卻也很脆弱,為什麼要如此針對這個可憐的孩子?”
老院長的聲音很低沉,低沉得讓人心慌,低沉得想隻正處於暴怒與冷靜間的猛獸,讓人心生畏懼。
“院長,我觀此子雖頭生白發,但體內生機卻不比尋常弟子稀薄,為何會出現少年白頭呢?”
其中一名女導師忽然開口道,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萌呀,你對劍道的研究沒有小豐深,讓小豐告訴你吧。”
“是,院長!”
黃豐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一輪夕陽掛在天邊,老院長坐在李會身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微風襲來,將兩人的白發輕輕擺弄著,空間似乎也冷了幾分。
“趙徐那小子為什麼不出手?”
夕陽下,老院子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
那些還留下的少年少女們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不是因為氣溫的變化,而是因為聽到黃豐的述說。
“此子生機雖在,但是體內卻蘊含著龐大的煞氣與怨氣,且不知道為何,這兩股氣看似會摧毀他的身體,其實,它們是屬於共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