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夏睜開眼,滿眼的白,手上還輸著液。
沈非流看她一眼,“你大出血了,好歹搶救回一條命來,但孩子沒保住。”
孩子,什麼孩子?
江俞夏突然想起,上次她和段澤在化妝間裏這樣那樣,沒戴保護措施。
她懷了段澤的孩子,又被打的流產了?
“誰送我來的?”
沈非流一眼看出她眼裏的期待,嗤笑一聲,“保安送來的。”
繼續補刀,“據說段澤帶著律師出案子,從你身邊經過,見你倒在血泊裏,根本沒管你。”
江俞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說不出來的委屈,為了那個沒見過世界的小生命。
還為了自己苦逼的命運。
沈非流嘖了一聲,“看來你還真打算母憑子貴?別做夢了,在段澤眼裏,你給他生十個孩子,也跟母豬沒區別。”
“江俞夏別犯傻,段澤他不是什麼好人。”
見她哭的更凶了,他幹咳一聲,“你悠著點兒,這次傷了身體,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可能就終生不孕了。”
說完,沈非流被護士叫走。
她剛擦掉眼淚,唐姣打來電話,直接開吼,“夏夏,你到底幹了什麼,段炙凜那家夥跑來我家找你。”
“他還在你家?”
唐姣道,“走了,說去找蘇伯伯了,看他那架勢,是要弄死蘇伯伯啊!”
“唐姣,幫我聯係段澤,讓他去俱樂部,我需要他幫忙!”
江俞夏“騰”地坐直,抻的傷口一陣陣的疼。
蘇伯伯是唯一清楚她國外案情內幕的人,在打算跟段炙凜翻臉後,蘇伯伯是她唯一的勝算。
是,她不但要翻案,還要把段炙凜害死她爸她姐的仇一起報了。
忍著刺骨的疼痛,甩開打算按住她的護士,江俞夏剛跑出醫院大門。
才發現下起了大暴雨,沒處躲雨,被淋成落湯雞。
好不容易打車去了江城最大的俱樂部,這是蘇伯伯最喜歡來的地方。
金碧輝煌的大廳,她渾身濕漉,腳下裹著泥。
狼狽的跟前台打聽蘇伯伯消息,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段炙凜瞪大眼睛,嗷的一嗓子,“江俞夏,你果然為了那個老男人過來……”
說著撲過來,嘴裏不幹不淨的罵她騷浪賤,肯定跟姓蘇的有一腿,才被打流產。
江俞夏嚇得渾身哆嗦,轉身要跑,卻腳下一滑。
狠狠摔倒在地,下一秒血就跟打開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往外淌。
眼見段炙凜逼過來,她往後挪退,拖出一條長長血痕。
“段炙凜,站住!”
段澤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江俞夏扭臉求救。
卻看到他一身西裝革履,冷淡的看著她。
薑柔高冷撇她一眼,衝段澤道,“阿澤,我們上去吧,別讓蘇先生等久了。”
江俞夏又冷又怕,哆嗦成一團,眼神期待,“段澤,你是來幫我的麼?”
段炙凜嘲諷笑道,“我小叔是來幫我教訓姓蘇那老不死的,幫你?憑什麼幫你,你算什麼東西!”
說著,他眯著眼睛,“你不會是想來撩騷我小叔來幫你的吧?”
江俞夏搖頭,乞求的看著段澤。
段澤那眼神兒,比看陌生人都冷淡,就跟看什麼髒東西一樣。
“別他媽發騷,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