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十五歲的時候。不過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
段澤抱過拿箱子遺物,臉色難堪的要命。
十五歲,正是江俞凝跟父親做客段家,從青草地上跑來的江俞凝。
小心翼翼靠近他,看他手裏的醫書“哦”一聲,失望的搖搖頭。
“你長的像正直的律師,當個律師多好,威風又帥氣。”
段澤隻覺得眼前小丫頭好笑,“那你以後想當什麼?”
“律師啊,我要成為律界最厲害的精英白領,捍衛法律的尊嚴和人性光輝!”
青春少女,眼神堅定,整個人都煥發出一陣讓他悸動的氣息。
“你叫什麼名字?”
“江俞凝!”
段澤倒退兩步,在蘇世明擔心的呼叫“段律師”中。
他抬頭,一眼就看見相片牆上,十五歲的江俞夏,笑容嘲諷。
你曾經念念不忘的少女,不是江俞凝,而是改了名字的女人,她現在叫江俞夏!
為了她,改學法律,為她成為律界精英,捍衛法律尊嚴。
而他,卻把曾經愛戀的少女,從法學精英,親手送進監獄變成勞改犯,斷送了她的理想。
“為,為什麼她們要換名字!”
與其說是咆哮蘇世明,倒不如說咆哮那兩個少女。
蘇世明無奈道,“俞夏從小就乖,反倒是俞凝,從小囂張霸道。她喜歡俞夏的名字,到了十五歲青春期,作天作地,非要改名叫江俞凝,把俞夏這個名字扔給妹妹。”
“誰都沒辦法,最後還是改了,誰都攔不住。”
輕飄飄的一句誰都攔不住,卻改變了段澤的人生軌跡。
而他,一無所知,找了江俞凝這麼多年。
終於在一天,看到江俞凝挺著大肚子,在暴雨天裏,淋成落湯雞,跪在段宅。
苦苦哀求,讓大嫂和他母親主持公道,讓段炙凜娶她,給她一個名分。
他當時確實心如刀絞,怎奈江俞凝心有所屬,他隻能化身舔狗。
從幾年前,舔到今天。
他扔下東西就往外衝。
蘇世明在後麵喊,“段律師,外麵下暴雨了,拿把傘再走吧!”
段澤坐在車裏,渾身滴水,嘴唇哆嗦,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全國最頂尖的律師,此刻,連按個撥號鍵手指都在顫抖。
“給我查,所有江俞夏,和江俞凝的資料,任何細節都給我查出來!”
“段總,明天夫人就要被提起訴訟了,您看……”
段澤狠狠砸了下方向盤,“好,我知道了,你先去辦我交代的事情!”
車子疾馳在雨中,朝江城區警局方向駛去。
——
江俞夏臉色蒼白,見到段炙凜,瞬間笑了。
“來看我笑話的,還是警告我放棄抵抗,老老實實給你們背黑鍋?”
她目光惡心到了極致,徹底惹怒了段炙凜。
“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你要是說句軟話,沒準兒看在咱倆以前的關係上,我會幫你找關係,少判幾年。”
她惡心的要命,“少判幾年?你要真長了良心的話,就不應該誣陷我,讓我為你背黑鍋!現在假惺惺跑來裝什麼好人!”
她說著,就開始氣喘,五髒六腑就跟掏空一般。
虛弱無力,要不是仇恨強撐著,她怕早就病倒臥床了。
段炙凜似笑非笑,“活該,這都怨你自己。我早就警告過你,你找我麻煩,最後倒黴的可是你自己!”
江俞夏咬牙,“隻要我一天不死,你就別想逍遙法外!”
看她那苦大仇深,甚至盼著他死的表情,讓段炙凜那高傲的自尊,瞬間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