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過去,天亮之前,手術室的燈光熄滅。
段澤起身,正要問江俞夏傷勢如何。
沈非流從裏麵出來。
眸光血紅,恨意濃重看了他一眼。
段澤嘴唇顫抖,“人,還活著?”
沈非流皺眉,“跟死了沒兩樣兒!段澤,你缺了大德了,仗著她無依無靠,往死裏欺負她是吧!”
段澤心如刀絞,他想看看江俞夏,哪怕就一眼。
突然,走廊來了幾個穿製服的人。
郝助理哭喪著臉,跟在後麵,顫聲解釋,“老大,我本來昨晚就能過來的,可……”
他眼淚掉下來,“秦先生他,他中毒了,我被當做嫌疑人抓起來,審了一早上。”
段澤頓住,秦軍中毒了?而且還是在他的律所!
幾個製服的人臉色難看,聲音冰冷。
“我們查清了,郝助理沒問題。但你辦公室那杯有毒的水,是誰放的,我們還要繼續調查。”
另外一個咬牙道,“段律師,聽說昨天你夫人一直在你辦公室,是不是她……”
段澤皺眉,不慌不忙整理了下西裝。
深深看了急救室一眼,“不是她。帶我回去調查吧。”
所有人目瞪口呆,段律師的意思是,毒是他下的?
“段律師你可想好了,不要包庇任何人。我們秦部長現在病情嚴重,這個罪名可不輕啊。”
世家子弟,又是律界精英,他們還真不敢招惹,先把利弊給他說明白。
段澤點頭,“我知道。”
他知道,那杯水應該是江俞夏給他準備的。
她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報仇,找他索命?
誰想到傻丫頭誤傷了別人,而且,除了他,沒人能擺平這件事。
郝助理瞬間就哭了,“老大,你可別去啊,這證據確鑿,您這一去可……”
說著,他忽然想起來了。
“我記得,當時水是我給夫人……”
“閉嘴!”
警告的眼神兒包含危險,郝助理一個激靈瞬間捂嘴。
看兩個若有所思製服男的表情,段澤不耐皺眉,“走,還是不走。”
當然得走,回去交差才是正事兒。
段澤眸光複雜,目光似乎能穿透那扇門,看到江俞夏。
他抿唇,衝沈非流點頭。
頭也不回的跟製服男走了。
郝助理慌成一團,求助道,“沈醫生,這可怎麼辦,我們老大不會被判刑吧?”
沈非流嗤笑一聲,“放心吧,段澤本事大著呢。”
江俞夏被送進特護病房,屬於沈非流管轄區域。
最近段澤被帶走調查的消息,隻傳出來些許皮毛。
江俞夏清醒後,看見白衣翩翩的沈非流進來。
瞬間鬆了口氣,她昏迷期間一直在做噩夢。
夢見段澤翻來覆去的整些新花樣兒對付她,特別累人。
“俞夏,你受傷那天,除了段澤郝助理,還見過什麼人。”
她腦袋昏沉,仔細想想,“薑柔。”
薑柔去挑釁她,跟她示威來著。
沈非流凝重點頭。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沈非流也不瞞她,“調查組的人,在律所中毒了。”
目光清澈凝視她,“而且是喝了你杯子裏的水!”
江俞夏瞬間瞪大眼睛。
原來,她差點兒就搭上一條命。
回想那天情形,郝助理沒必要下毒。
反倒是薑柔……
她急切道,“後來呢,那人死了沒有?”
沈非流苦笑一聲,“不管死不死,這都屬於刑事案件。”
江俞夏突然愣住,“你什麼意思?”
“毒不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