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不服氣,嘟著嘴看艾雲昭——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可艾雲昭隻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句:“乖。”
幺幺頓時沒了脾氣,隻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還不忘小聲嘟囔道:“那我去外麵給你們守著,你們小心啊。”
“你堂堂喪屍皇!怎麼能這麼聽一個人類的話!”落落急眼,壓低了聲音對著轉身就走的幺幺喝罵。
幺幺的小手已經搭在了門板上,聞言,她在黑暗裏偏頭,從容坦蕩的看著氣急敗壞的落落,神色更是無辜極了。
“老妖婆又不是外人。”她說,言語間盡顯信賴。
卻不知這屋中的對話卻隔著耳機被另外一個人盡數聽了去,直到門板再度合攏後,那人溫潤的聲音才通過耳機傳了過來。
“難怪你那般維護她。”安先生說。
艾雲昭按了按耳機,掏出口袋裏的通訊器,不加掩飾地放了外音。
迎著落落驚恐的目光,艾雲昭憐憫地開了口。
“唔,他知道了。”艾雲昭輕描淡寫地說。
知道什麼?落落打了個寒顫,恍惚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艾雲昭在說些什麼。
她方才不是拿安先生製衡艾雲昭嗎?可這些事,她艾雲昭從不懼怕讓什麼安先生知道。
他們三個人聚在一起,對彼此的信任早就刻在了骨子裏,從不怕流言蜚語,也不怕誤會挑撥。
安先生的理念那般驚人,艾雲昭和幺幺卻能無條件的支持信服。
安先生尋了那麼久的複蘇者,卻能因為艾雲昭的一句話而按捺激動不去研究幺幺,甚至放任這個喪屍皇接近自己、掌握自己最大的秘密。
而幺幺,作為喪屍皇也敢在暴露自身的情況下,懷抱無所謂的態度滯留在基地中,甚至作風張揚不知收斂。
他們之間對彼此的信任來的盲目可又行的真切,不摻半點水分。
通訊器裏傳來的聲音溫和如常,似昆山碎玉,似溪中流水,動聽悅耳。
“辛苦了。”安先生說。
艾雲昭應了一聲,順手將通訊器收到了口袋裏。
同一時間,那股強大的精神力重若凝膠,幾乎在瞬間將這間病房圍的密不透風。
圍繞在地下的精神力重若凝膠,壓得整個地下室的喪屍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而站在門外的幺幺也沒閑著,獨屬於喪屍皇的意識加重散開,所傳達的隻有一個意思。
——安靜。
獨坐在地下實驗室中的安先生雙目緊閉,金絲邊眼鏡在明亮的白熾光下折射出薄薄的光。
足過了一刻鍾,病房的們才再度被打開。
艾雲昭伸手,將半顆染血的晶核遞給幺幺:“唔。”
乳白色的晶核已經被擦拭過了,唯餘幾絲血絲存留,在月光下顯得詭異妖魅。
幺幺抬眼瞄向屋裏,卻發現裏麵那位尚有一絲尚存。
她嘟囔著說:“你們又心慈手軟了?還不如交給我,我將她帶到基地外麵去,保證處理的——哎呀!”
幺幺挨了個爆栗,一捂腦袋不滿的瞪她:“幹嘛呀!”
“小孩子家家戾氣別那麼大。”艾雲昭皺眉,又將那半枚晶核遞了過來。
“拿著,回去睡覺,這次出任務別耽誤太久,早去早回。”艾雲昭囑咐。
“不要不要,留著給你們那個精神係異能者吧!”幺幺擺手,滿臉的嫌棄。
她一個喪屍皇,才不要吞噬晶核呢!
艾雲昭也沒強求,隻趕蒼蠅似得趕她回去睡覺,還挑釁般說她不好好睡覺長不高,氣的幺幺直跺腳,直到回了學校才反應過來。
【麻團?我去學校是幹嘛的來著?】幺幺坐在宿舍床上,摩挲著小下巴狐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