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20 章(2 / 2)

況且這世上大抵沒有哪個女人會厭惡周譽這樣的人,她嘴上對周譽破為疏遠,但心裏是記住那些過往的。

思緒有些混亂,她低頭抿上。

可沒由來的,也許是心裏那陣焦躁越發明顯,她隻是克製性的用茶水碰了一下唇,並未真正的喝下去。

她放下瓷杯,道:“好些了,殿下您說吧。”

周譽默了默,隔了半晌才緩緩道:“倘若你實在不想入宮,我可以向父皇求娶你。”

沈至歡:“……什麼?”

周譽重複道:“至歡,你願意當我的太子妃嗎?”

沈至歡對上周譽的目光,道:“可我並不喜歡你。”

她閉了閉眼讓自己精神起來,認真道:“這般說喜歡與否的確是可笑,我並不喜歡任何人,若是要嫁,殿下您同您父皇,對我而言,其實是沒有什麼差別的。我之所以一直不想,不過是想為自己再爭取些自由罷了。”

預想中的回答。

周譽垂下目光低聲笑了一聲,他道:“至歡,方才孤是同你說笑的。”

沈至歡鬆了一口氣,道:“殿下你……”

周譽堪堪斂住笑意,道:“不過孤方才同你說的的確是計劃中的一環。”

“他要你絕大多數不過是因為你身後的安慶候,但他大抵是知曉自己時日無多,便想賜婚你我。”

“不過你與孤可以先行定下婚約,到時孤會想辦法拖延,待他走了,孤會宣布同你解除婚約,但是至歡你想做什麼,孤都不會阻攔。”

沈至歡沒有出聲,周譽道:“這是讓你不進宮,唯一的法子了。”

沈至歡垂眸去想周譽所說的這些,不僅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倒覺得自己身體裏那陣暈眩越發明顯,甚至生出了幾分燥熱來。

剛剛就開始這樣了,可是她甚至不能去思考為什麼,因為思緒每走一步好像都無比困難。

而此刻,她也自己越發難以集中心神,身體上的那股奇怪的熱也越發明顯。

她咬了咬舌尖,疼痛讓她的思緒清晰了一些,開始隱隱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她動了動手臂想要支著桌子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然渾身都使不上力氣,身子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周譽接住了她,他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垂眸看去,懷裏的人嫣紅的唇微微張開,嬌嫩的皮膚微微泛紅,眉頭緊皺著,尋常一雙冷淡的眸此刻像氤氳著霧氣一般,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一小片潔白的皮膚來。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大約是憤怒的,可毫無威懾力,反倒叫人覺得很好欺負。

“你……”

她明明沒有喝那口茶,為什麼?

周譽將沈至歡抱了起來,邁步走向床榻,輕柔的將她放下,垂眸溫聲道:“不要怕,相信我——”

周譽的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為懷裏的人在微微掙紮的時候,衣領又散開一些,而那修長白皙的側頸上赫然一塊殷紅的痕跡,同白嫩的肌膚映襯,顯得尤為靡麗。

吻痕。

空曠的宮殿內空氣仿佛結了冰一般。

周譽的手有些顫抖,仍是那張清雋溫雅的臉,目光卻變的陰鷙,他死死的盯著這塊紅,大手鉗製著身下的人叫她動彈不得。

所有曾經壓抑著的,不見天日的愛欲和癡狂,在一瞬間扭曲成了陰冷的怨恨,所謂的隱忍與克製,珍藏與美好都灰飛煙滅。

曾經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東西被輕易弄的稀碎,而方才那句話,他大概也永遠不會再說出口。

——不要怕,相信我。你隻需要配合我一下,我會保護你,就算沒有那個位置,又能如何呢。

我願意給你自由的。

他忽而低聲笑了起來,伸手撫上了她的脖頸,拇指用力的撚揉著那一處的痕跡,疼痛令沈至歡在迷亂中找回了一些理智,恍惚間察覺到一處溫熱印上自己的額頭。

他的聲音溫柔的像夢:“不要怕,隻是陪他一晚而已,明日孤就接你回來。”

“此後,你便是孤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