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普魯登斯在召喚來了螞蟻後,又是一番在亞曆山德拉看來平平無奇的操作——他重新轉遍了每一間房,然後在主持人好奇的目光下,對他要求“我們去外麵說”。
心理學家看了看女主人,見她臉上淡淡的,未見什麼不快,同意了普魯登斯的要求。
攝像跟著兩人一起走出整個單元,普魯登斯把門關緊,仔細看了下,突然抬腳朝樓梯上走去。
“誒?等等——等一下你不能上去!”亞曆山德拉愣了一秒,趕緊喊道。
樓上一層安傑麗娜的家並沒有關門,她和葉列娜此刻正看著監控,兩人看著監視器裏已經在往上走的男選手,有點兒無措,又不敢發出聲音,隻能互相以眼神交換意見:
——我們要躲一躲嗎?
——他難道發現了我們在樓上嗎?
不過普魯登斯聽到心理學家叫停後,並沒有繼續上行的意思,幹脆地在樓道中站定。
亞曆山德拉看他沒有往下走,意識到什麼,招呼著攝像往他那邊走,而普魯登斯則彎下腰看了一眼節目組拍攝的單元,確定門沒有被打開的跡象才開口:
“我覺得女主人有問題。”
“什……什麼意思?”心理學家臉上是大寫的懵逼。“……有問題是什麼意思?”
“我不確定……”普魯登斯有些猶豫,他又彎下腰去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仿佛豁出去一般開口:
“她給我的感覺就是正盛開的花,突然失去了生命,然後成為了標本。”
看到這裏,彈幕瞬間多了起來:
【…………這形容???】
【製成標本?這話是認真的嗎?】
【恐怖片的氛圍出來了!】
【我、我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有沒可能……是指這房子真的發生了什麼?】
【女主人已經死了,現在是節目組拿了這個房子,請了人來場景重現?】
【前麵這種猜測比之前所有都更恐怖了qwq】
【……你們腦洞收一收,我有點不敢看了】
不過普魯登斯的話還在繼續:
“她……”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手抬起來想比劃什麼,歎了一口氣,改成了雙手抱臂,“她的心理狀態不對勁。”
“在這個房子裏,我並沒有感覺到惡意,但確實有些地方,和普通人的家不一樣。”
“這裏不像是個家,更像是個墳墓。”普魯登斯的語速不快不慢,但明顯聽得出聲音是發緊的。
而他說出口的話,讓亞曆山德拉猝不及防地整個頭向前一傾,鏡頭完美地捕捉到了心理學家那一瞬間瞪大的眼。
“我懷疑……或者說我認為,她在這裏失去了她所愛的人,然後她將自己困在這個地方……”
普魯登斯微微垂下眼瞼,說出了自己的結論:“她無法麵對現實。”
樓上突然傳來了東西被撞翻的聲音。
亞曆山德拉無奈地對著鏡頭攤了攤手,讓普魯登斯在此稍等一下,又上了半層樓去見女主人的兩位友人。
“是有什麼隱情嗎?”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較年長的安傑麗娜點了點頭,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說到:
“讓這位普魯登斯先生先繼續他的挑戰吧。不要讓娜塔莉婭等太久。他拍攝結束了以後,不知道節目組能不能安排他在附近再等等,我們想再看過幾位選手,到時候有事情想和他們說。”
葉列娜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選手們不方便的話,我們也可以和他們重新約定時間地點。因為我們也不知道這一季有哪些選手,所以想先繼續看一下。”
說實話,亞曆山德拉和《通靈》簽合同做外景主持也有八年了,每年少則接個三五場,多的時候甚至能跟七八場挑戰,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
開局選手還沒來嘉賓先要查他的證,現在嘉賓還要先“驗貨”然後集中選手來個說明?他不是很懂這是什麼操作……現在的嘉賓都這麼有想法的嗎?
然而麵前兩人神態緊張中攙著的哀求,似乎確是有難言之隱。
他長歎一口氣,無奈地再次聯係上了導演。
這一段內容,節目組並沒有剪輯掉,反而原汁原味地呈現給了觀眾——包括心理學家左右為難的樣子。
這種打破常規的,帶有拍攝“幕後”味道的片段,讓屏幕前的人們感到十分興奮。
因此,哪怕普魯登斯麵對女主人,說的話十分討巧模棱兩可,嚴苛點說甚至能被罵一聲“混子”,他們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