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夏終於說到了第四位嘉賓。
前麵在她概括自己對五位嘉賓的第一印象時, 四號嘉賓就以很不客氣的口吻嗆過她。
說她“太可笑”“太不負責任”。
當時朱夏無視了他。
她那時的心神全放在……讓她產生了莫名的熟悉感的二號嘉賓身上。
而隨著說出二號嘉賓身上曾經發生的生死一線的事故……
她回想起了,自己親身經曆過的極其相似的遭遇。
她產生了自參加《通靈》以來的,第一次由內而外的, 對自己的認同感。
不是因為“我幫助了誰”、“我對這個世界是有哪怕微小的貢獻的”, 這種外在的原因而生的, 由外而內的, 由價值感而產生的,對自己的認同。
而是因為知道“我是誰”,從而對自己天然的認同。
在進入這間房的時候, 朱夏能看到五位嘉賓身上的“顏色”,這也是她當時說出五人給她第一印象的依據。
即使沒有仔細看五位嘉賓,從這五人身上的“顏色”,朱夏就可以簡單判斷出來……
這五個人裏麵, 隻有四號嘉賓身上的問題, 才是惡性的。
不過四號嘉賓身上那種“黑血”一般的“顏色”, 以及從他身上傳來的那種“臭味”……
都讓朱夏從心底,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厭惡感。
她故意無視了四號嘉賓。
先從二號嘉賓那開始說起。
而在那之後, 她眼中的世界, 變得更為明晰。
如果說她眼睛的特殊能力也能按照視力標準表打分的話……
以現在是10來計算,那她之前,所能看到的,約莫隻有03-05之間。[1]
在與二號嘉賓產生共鳴, 從而回想起自己的左眼是如何受傷的之後……
她的視野,變得更廣闊了。
所以她看到了一號嘉賓身上,在更久遠的過去發生的事情,也看到了,他本人或許都沒當成人生大事的留學經曆。
現在, 她要去對付四號嘉賓了。
在那之前……
朱夏從三號嘉賓的身後,從她與二號嘉賓之間的空隙,走向嘉賓們所麵對的方向。
她站在四號嘉賓的正前方——但,直線距離拉得很遠。
她甚至直接站在了,射燈範圍的最邊緣。
在那裏,朱夏沒有給四號嘉賓留一絲情麵。
她才說出幾句話,就讓在場的嘉賓們——包括四號在內——下意識地或坐直身體,或直接跳了起來!
“你是劊子手。”這句話,朱夏是以華語說的,隨後,她才用羅賓語的方式再說了一遍:
“yor are the executioner”
這不是一個常見的羅賓語單詞,二號嘉賓蘇珊娜,是唯一一個在朱夏的翻譯拉伊莎將其以毛熊語說出來之前,就聽懂的人。
當拉伊莎說出“你是死刑執行者”這句話,五號和一號嘉賓就挺直了腰。
因為她是目前登場的所有參賽靈媒裏,唯一一個明確地說對了這個罕見職業的人。
但華裔靈媒的下一句話,才是讓較為年輕的二號三號五號三位嘉賓,同時或起立或跳離座位的導火索——
“你吃過人肉。”
即使是在座看起來年齡最大的一號嘉賓,也下意識地,扭頭向四號嘉賓所在的左邊看去。
然而因為二號和三號嘉賓都離開了座位,他的視線,直接毫無阻攔地落在了四號嘉賓身上。
對方回望了過來。
弗拉季連立刻扭頭看向正前方!
他張開口深呼吸了半口氣,又意識到左側的視線似乎還沒有離開自己的身上,又將嘴給閉緊。
那個女靈媒說的話,會是真的嗎?
可是她說的關於我的事情……一點錯誤都沒有……
那可是人肉啊?怎麼可能吃呢?
近60年國內可沒有鬧大饑\/荒……
但他不是死刑執行人嗎?說不定真的心理變態了呢?
一號嘉賓的心裏,幾種聲音在交戰。
他既無法想象和相信,“吃人”這種事的存在,但又覺得,能說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女靈媒不會信口開河。
此時,主持人維拉僵立原地呆若木雞,一號嘉賓一臉緊張,另外三名嘉賓都已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在三號嘉賓躡手躡腳地向二號嘉賓的身旁挪動過去時。
四號嘉賓瓦西裏先發製人:
“這是你的臆想嗎?”
“汙名化毛熊國的死刑執行人?”
“我必須得說明……我們國家已經事實廢死了。”
瓦西裏攤了攤手,一臉我在包容無理取鬧的年輕人的模樣:
“就不說這些扣帽子的大話吧!我問點實際的。”
“你覺得……我是從哪兒弄來的人肉呢?”
“還是,你打算說……我是變態殺人狂,會去殺人獵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