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迎向門口, 打算向別熱克介紹室內的安德烈和他的朋友的維拉……
在聽到老村巫這般令人感到荒誕的發言後,下意識地看向了她所負責的求助人。
在他的朋友暴躁的罵聲中,女主持人有些擔憂地開口:
“安德烈……你還好嗎?”
被朋友、朋友帶來的警察朋友、女主持人, 還有老巫師……同時看向的安德烈, 他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 表情又恢複了自然:
“呃,如果我說還好,你們會不相信嗎?”
他短暫地閉了下眼睛,重新睜開:
“父母的遺產怎麼處置……是該由他們自己決定的事。”
“我可以算是老來子……妮婭和我的年齡差有十幾歲。”
“在我出生之前,她是家裏唯一的孩子, 是掌上明珠,是法定繼承人。”
“哪怕是妮娜, 她也給她的外祖父母,帶來過幾年的歡聲笑語。”
“她們……怎麼就不值得擁有一半的遺產了?”
安德烈說著, 稍稍皺起了眉。
他歎了一口氣, 接著說道:
“假使, 我是說假使……”
“在我一直以來的想法裏, 萬一我沒有孩子的話, 那麼當我去世後, 妮娜就會成為我的繼承人。”
維拉和他的兩位同齡人, 都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安德烈笑了笑, 突然就有了那麼一點點……
傾訴欲。
“把安東尼娜叫成妮娜,真的不太常見。”
“而且, 明明她的丈夫就叫安季普,可是她在第一次回家,向我們介紹妮娜的時候, 說的是……”
“‘我想著安德烈起得名字。’”
“妮婭確實……和我記憶裏的她不一樣了。”
安德烈的眼睛稍稍向下,看著地毯的花紋,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我那天半夜想起來,答應了朋友要借給他的書……”
他看向了自己的朋友,露出一種像是想笑又像是快要哭的表情:
“就是那本你一直想從我那搞走的銅板插畫的那一本……”
“那天我完全睡不著,就趁著夜深往父親的書房走去,想要找一下那本書……”
“……然後我聽到她在哭。”
“安季普有情人。”
“在她懷孕的時候,就出軌了。”
“父親一直教導我們,什麼是沉沒成本,告誡我們,要學會及時棄船逃生。”
“但很明顯……我和她好像都沒學會。”
“妮婭明知道自己在一艘爛船上,可固執……讓她不想下來。”
“‘如果錢能給她安全感的話,那即使你們的錢都給她,我也沒有意見。’”
“這是我父母立遺囑之前,向我詢問意見時,我的答複。”
安德烈的聲音,開始發抖:
“但我……沒有想到……”
“那反而……會成為她的催命……符咒。”
“您能看到……妮娜現在在哪兒嗎?”
安德烈整理了一下情緒,以希冀的眼神看向了別熱克。
老村巫遺憾地搖搖頭:
“我並不擅長找人這種事。”
但是,他給安德烈指了一條明路。
“現在這個女巫,”他抬起拐杖遙指向監視器,“還有另外一個華人麵孔的,叫斯嘉麗。”
“這兩位靈媒……”
“是我個人認為,最有可能感受到,你的外甥女此刻在哪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