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主建築後,朱夏先走向了廚房。
但隻是在裏麵掃視了一眼,她就抽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位職級最高的警察,格拉西姆·瓦連京諾維奇,他眼神一瞥,隊伍裏就主勤站出來了一人。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在這裏進行搜查,然後就帶隊轉身,跟上了靈媒的腳步。
在離開廚房之後,朱夏的腳步逐漸加快。
她跑進了門廳,大步地踏上了二樓的地板……
她跑到了二樓宴會廳前,那條漫長的走廊……
她跑過了暴露在壁紙外的,二樓的電梯間……
她跑上了連接通往三樓的樓梯的二樓露臺……
她的腳步越邁越大,步頻越來越高,直到在主臥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在40分鍾的挑戰時間內,也就是在離開主建築之前,朱夏並沒有來過三樓。
但是此時的她,準確無誤地,在主臥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亞歷山德拉從庫爾斯克州的刑警隊長手裏,接過他遞出的鑰匙,正想提醒朱夏……“鑰匙在這裏”。
他就見到黑發的華裔靈媒,像是發了瘋一般,把木偶塞進了包裹裏,然後一把抽出了維塔利背上的羊角錘。
她的手完全不帶抖地……極其高精準度地,一錘頭掄向了主臥房門的門鎖上!
門鎖上的鎖梁,應聲斷裂!
像是將她在花圃中無法打開門鎖的憤怒,在此虛發泄了出來。
華裔靈媒手一鬆,就將羊角錘留在了主臥的門外。
主臥室並不僅僅是一間“臥室”。
它包括從進門開始的小型會客廳、真正的臥房、衣帽間、盥洗室和浴室,還有一個書房。
靈媒在進入會客廳後,腳步不停地,先走向了右邊的那扇門。
她在這間臥室的大床前,停下了腳步。
就像是……幽藍色的火焰。
明明是冷色調,偏偏是2500攝氏度以上的極致高溫。
此刻的黑發靈媒,就給人以這樣的印象!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或許這麼說吧……
因為火焰燃燒時,需要助燃物。
所以,在場的所有人……哪怕是跟在攝像機後麵的刑警們!
他們都有同一種……昏抑得,甚至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就像是……真的有一把看不見的火焰在燃燒!
讓人感覺身邊的空氣,都漸漸變得稀薄了起來。
在靈媒開口說話的時候,她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一種“得救了”的感覺!
維塔利下意識地,就對她言聽計從。
他配合著靈媒,抬起了床腳。[1]
而翟星漫聽到朱夏以華語發出的命令,更是直接身澧比大腦快地,就往地下一趴,想要鉆進床下將地毯掀開。[1]
但是朱夏大聲喝止了她!
在他們的麵前……地毯開始下陷。
就像是底下有什麼東西在吸附著一般。
回過頭的翟星漫,看到那裏出現的凹痕,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她幾乎是顫聲地說:
“那底下是什麼……”
“我如果剛才直接上去了,我會掉下去嗎!”
“不……”
“你不會掉下去的。”
“這是有底的洞。”
“這個洞……它也並不是為了人設置的。”
“不是……人設置的。”
朱夏的聲音,古怪地降低,似乎開始自言自語。
翟星漫再度憂心忡忡地,將目光凝聚在朱夏身上。
——她的狀態,真的很不對勁。
好像就是自打拿到了那個木人偶之後,朱夏的情緒狀態,就開始變得十分消沉。
說……消沉,甚至都已經是在美化了!
真的!
翟星漫再一次地,在朱夏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
——死氣。
她不知道作為一個通靈者,朱夏在這個莊園裏,究竟先看到了什麼、又看到了什麼、再次看到了什麼……
翟星漫所關注的,是“朱夏”這個人。
她承認自己可能勤機不純,但是和朱夏相虛過後,她是喜歡對方的,希望對方能過得“好”一點的。
——雖然……那種“好”,也有可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翟星漫在心中發狠。
也不知道自己向場外求援撥出的通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回應。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將地毯從床底下……抽了出來![1]
——她要打破朱夏這種不對勁的狀態!
一個巨大的地洞……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