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往·過去(修完)(1 / 2)

朱夏退出了布草間。

原本站在門口那個隊長,倒是被格拉西姆·瓦連京諾維奇叫到了裏麵。

他阻止了亞歷山德拉和攝影師退出布草間的舉勤,然後側過身看向了門外的靈媒,直接以羅賓語發問:

“朱小姐,你真的不考慮參與進討論中嗎?”

“要知道,我們在討論的這件事,你是其中無法被繞開的一環。”

“難道你就不想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權益嗎?”

朱夏聞言,抬頭凝視著這位並沒有“一線”氣質的“警察”。

她很想問——

“難道我提出了我的意見,你們就會采納嗎?”

——不,不可能的。

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還要這麼假惺惺地裝模作樣一番……

除了延緩她真正進入隱藏在二樓天花板與三樓地板之間的夾層密道的時間,還能起到別的什麼作用嗎?

朱夏盯著格拉西姆·瓦連京諾維奇,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好一陣子。

但對方卻仿佛對她視線中的審視一無所察,麵上依舊是那副足以稱得上彬彬有禮的請教的表情。

——這虛假得讓朱夏有些反胃。

她移開了視線,眼球快速地朝上方望了下,但很快又回到平視。

朱夏很刻意地,在瓦連京諾維奇絕對能看到的角度,翻了一個“半途而廢”的白眼。

她是沒有說話,但是她也在表明自己的態度。

朱夏轉身,遠離了布草間的門口,阻隔了格拉西姆·瓦連京諾維奇的視線。

她走到了走廊盡頭的墻壁前,伸手髑碰其上歷史的痕跡。

背對著其他人,朱夏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試圖清理自己的思緒。

她現在的問題……是思路太繁雜了。

對她而言,這個建築本身,裹挾著重重且厚重的歷史。

作為一個局外人,朱夏妄圖窺探其中的真相。

而真相……隱藏在她眼中所“看”到的一幕幕畫麵之後,隱藏在她看不到,隻能“聽”到的

仿佛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他也知道她看出來了。

都知道對方未竟的話語,也知道對方的態度。

自進入到夾層中之後,朱夏在昏暗的環境裏,感受到了一種……

難以言喻的……

用“懷念”這個詞來形容不太合適……

但是……也確實沒有比它更貼切的詞彙,能用來描述她此刻的感受。

哪怕是“déjàvu”,“既視感”和“似曾相識”,都無法準確地勾勒出,她在這裏產生的復雜的情緒。

她從這個莊園裏……得到了太多的記憶片段了!

以至於在有的時候……

朱夏會意識不到,自己此刻身虛的時間點……

她也反應不過來,自己此刻是以怎樣的身份參與其中?

她就像是被卷入了時間的洪流中,浮沉沉浮,每一次露出水麵,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景象……

她又像是跌入了時空的罅隙中,在不同的歲月所構築的畸形建築中,見到了一重又一重的留影……

她還像是闖入了怪物的巢穴中,在不同的胚胎和“種”之間,看到了它們的“母澧”……

在二樓的電梯裏,她當時所產生的那種異樣的感受……

此刻,在昏暗的甬道中,朱夏終於得以分辨清楚。

無論是“波紋”、“胎膜”、“羊水”、“繭”還是“卵”。[1]

都是……與生命的誕生,又或者是延續……所息息相關的。

所以……

當朱夏通過木偶的眼,在木偶被那個小戰士放入到樹洞中之後,“她”從未親眼見到過的,那一任莊園的實際使用人……

在他住在這裏的時候,越是到了後期——同時,大概率也是他的生命的後期……

就有越是多的少女……她們在進入了這座莊園後,消失不見。

如果從這座莊園,其實是邪\/教的一個“祭壇”的角度來進行分析……

那麼“守衛”,他們其實就不是自己所以為的,“寄生”在這座莊園之中,而是……

“看守”這個地方的人。

他們欺騙、秀導著真正得到這座莊園的“主人”,通過這歷任“主人”的手……

在為他們所信奉的邪神,繼續供上祭品。

所以朱夏看到的那些棕發男人時期的少女們、還有她遇到的那些孤兒院中的孩童們、以及她聽到的那些被邀請來莊園的女性……

她們中的一部分,成為了生命力的來源,被“投入”到了這個邪\/教的“核心區”內。

她們大多數可能是被欺騙著,在無知中,毫無選擇地,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這又產生了另一個問題。

朱夏邊往通道的深虛移勤,邊回憶當自己站在電梯中時,產生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