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不知疲倦的奔跑,看不到一絲亮光,隻有無目的的奔跑。周圍一片黑暗,但是很吵,各種各樣的人似乎圍在他的身邊,不斷的向他伸手,想要拉扯抓住他。
祁樂在疾馳中努力去分辨這些圍追他的人,令他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些人都沒有臉,明明連五官都沒有的人卻能發出雜亂無章的聲音。祁樂更加賣力的奔跑,想要甩掉這些越來越近糾纏他的手。慌亂中,腳下一空,墜下了萬丈深淵,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猩紅的血液順著垂落的指尖滴落在一片黑暗裏,泛起一陣陣漣漪。四周透露著一股子陰冷,滴落的鮮血帶走了體內的熱意,死亡般深入骨髓的寒冷。
四肢像是關了鉛一般的沉重,無法挪動分毫。無力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因寒冷凝結的白霧,呼吸伴隨著霧氣飄散越來越微弱。
“呼~唰~”眼前突然有一列老式綠皮火車從眼前突然駛過,劃破了寂靜的黑色。整個沉靜如水的空間似乎被這輛列車打破。泛起一整整的漣漪。。。
突然祁樂驚恐的發現,透過一截截急速閃過的列車車窗裏隱約映射著一個白衣小女孩的身影。明明看不清小女孩的臉,但是祁樂就是能感覺到小女孩的視線牢牢鎖在自己的身上。如影隨形的寒意透入四肢百骸裏,將祁樂鎖死在原地,連閉眼的自由都沒有。
“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將祁樂從夢裏拉回了現實,猛的從床上驚醒半坐起來。祁樂的身子似乎還能感受到那股冷意,輕微打著寒戰。呆呆得看著窗外的暖暖陽光射進房間,慢慢地驅散噩夢帶來的感覺。突然,鬧鈴聲再度響起。已經又過了五分鍾,而這次的鬧鈴似乎將祁樂徹底喚醒。他抬手地摸到手機,關掉了鬧鈴後順手扔回了床頭櫃上。
祁樂揉了揉自己淩亂的雞窩頭,迷茫的雙眼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夢中出來。但迷迷糊糊醒來都不記得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記得似乎是一個很壓抑的夢。祁樂用右手背蓋住眼睛,試圖回想自己的夢,一手輕輕地揉著胸口,似乎想將這一口悶氣順下去。
祁樂默默道:“那是什麼”躺了幾分鍾,剛才糾纏著他的噩夢好像慢慢淡了。已經想不起來了,祁樂也就沒有過多糾結,踢踏著自己的拖鞋走向廁所解決個人問題去了。
就像林子說的,整個小組最近明顯可見的忙碌了起來,雖然因為小組人員的效率比較高還不到需要加班的情況,但是平時辦公室的聊天說話聲也少了很多。祁樂倒是沒給自己半分壓力,畢竟沒有人會真的要求他一定要做出一番業績,也不會真要小少爺給他們打下手。所以祁樂難得在這個逐漸繁忙起來的活動小組裏保留著一份清閑。
祁樂也是很明白自己人設的,每天顧安然開會了,見客人或者出去,祁樂要是有時間就會參加。和讚助商,藝術家,企業大佬們混個臉熟,畢竟祁氏小少爺的大旗不拉白不拉。
顧安然自己在辦公室忙起來的時候,祁小少爺就自己在他的工位上忙裏偷閑地刷刷手機,看看資料,和林子聊幾句。到點準時下班還能和林子出去喝兩杯。
現在的日子倒也輕鬆,唯一讓祁樂難受的就是最近晚上似乎一直睡不太好,好像整宿整宿的做噩夢。有時候是無盡的奔跑,有時候是感同身受的寒冷,但不論如何清醒以後就會都忘記,但是一閉眼就能繼續開始跑酷。
失眠嚴重影響了祁樂白天的生活,林子偶爾工作時間來找顧安然,也能看到祁樂一臉困意地樣子,或者幾次幹脆看到祁樂直接趴在工位上。林子都懷疑祁樂是不是晚上和他們聚完背著他出去又約會去了。
祁樂特地買了一杯特濃咖啡,可即使是喝了一大杯咖啡,祁樂感覺隻看了一會資料,眼皮還是很快就打起架來。
“囡囡,囡囡,別跑那麼遠,快回來”
“囡囡”祁樂在睡夢中聽到了一個小男孩清脆的呼喊聲,潛意識祁樂覺得男孩在呼喊著自己。
一隻手突然從黑暗中抓住了自己的手,看著在夢中再度變小的身體,祁樂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還有心情去研究自己附身的小女孩比較白,牽住自己的是另一個小孩的手就比較粗糙黝黑,一看就是個頑皮的男孩的手。年齡應該也不大,應該是囡囡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