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火,晏明轍必須要發泄出來,加上旁邊的幾個公子哥攛掇,這個時候祁簫就成了他的眼中釘。
他就算是真把祁簫怎麼樣了,今日回去祖母也不會管的,侯府中更沒人會替一個外人撐腰。
晏明轍向祁簫走過去,抬腳踩在他的桌子上,靴子上肮髒的雪水,沾到了祁簫的書卷上。
祁簫的語氣聽不出情緒起伏,“把腳拿下去。”
“你敢命令我?”晏明轍更囂張的用腳在祁簫的書上踩了又踩,“沒有我們晏家,你能坐在這裏讀書?”
晏明轍低頭,看到祁簫身旁放著的披風,抬手就拿了起來,摸著手感就是上好的狐狸毛。
“嗬,祁簫你居然還敢偷我們侯府的東西?這披風根本就不是你的!”
祁簫抬起眼眸,墨色的眼瞳中染了一抹不被察覺的殺意,他聲音極淡,卻如同附了薄冰一般讓人遍體生寒,“放下。”
晏明轍被祁簫的眼神震住,他還從未見過麵前的人,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你讓明轍少爺放下就放下?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就是就是。”
後麵拱火的幾個公子哥,生怕事情鬧不大,不斷地把晏明轍往前推。
晏明轍也經不起激將,抬手就要將披風扔到腳下踩。
後麵忽然冒出一隻手攥住晏明轍的手腕,把披風從他手中搶下。
晏明轍怒氣正積攢著沒出發,立刻回頭怒道:“誰?!”
“怎麼?老夫子沒來,你們能就在學堂中欺負人?”
晏明轍見到來人,立刻啞了火,來人是蘇潛,忠武侯府的嫡長子,武功極高。
在這裏,即便是皇子都要禮讓蘇潛三分,不僅是因為他的家世,還因為他這一身的功夫,學堂中一眾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是他……偷我們侯府的東西,這披風根本就不是他的,他用不起這種東西!”
蘇潛壓根也沒理會晏明轍的說辭,隻是將披風疊好遞給祁簫,“祁公子,你把披風放好。”
而後蘇潛轉過頭看向晏明轍,“這披風到底是不是祁公子偷的,不是晏大公子一張嘴就能斷定的,錦安侯府內宅的事情,還請晏公子,回府定奪吧。”
晏明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忍下心中這口氣,瞪了眼祁簫,晚上回去再跟他算賬!
蘇潛把書囊放在一旁,他順勢坐在祁簫的身邊,“我叫蘇潛,你叫祁簫是吧。”
“嗯。”
蘇潛看了一眼祁簫重新疊放整齊的披風,“我相信你沒有偷東西。”
……
沒得到祁簫的回應,蘇潛也沒有尷尬,他抽出祁簫那本髒了的書卷,把自己的書卷給了他,“我有新的,用這個吧。”
祁簫態度不卑不亢,卻始終疏離:“多謝,不必。”
蘇潛挑了挑眉,看著這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祁簫,還是將書放在了他麵前,“咱們,交個朋友吧。”
……
“夫子來了,夫子來了快坐好!”
今日京城落了大雪,晏宛綰隻能待在亭榭閣裏哪兒都不能去。
她撐著臉頰坐在窗邊,開著窗戶看著外麵飄落的大雪,也不知道祁簫怎麼樣了。
自從那日夢見夢中的場景後,晏宛綰最近總會時不時的想起祁簫,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裏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