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想起她的這位舅母是世代習武的名門後代,因著一身不俗的武功,被皇上特批允許馳騁沙場,如今也是有三品功勳在身的女中豪傑。
“可不是。”吳明昊道:“當初我爹都快被嚇死了,我還是頭一回見我爹那副害怕的樣子。”
就連吳玉安都道:“母親生謙安的時候整個人難產大出血,爹硬是在外頭守著一天一夜沒合眼,哭的就像個淚人似的。”
“後來還被娘親揪著耳朵說沒出息,她上戰場都死不了,生個孩子還能難倒她不成。”
吳老太太點頭附和,看向晏宛綰,“是有這麼回事,再後來你舅母想要個女孩兒,你舅舅死活不同意舅母再生,怕你舅母再走一趟鬼門關,他承受不住。”
晏宛綰還沒聽過這樣稀奇的事,一時間聽入神了去,上一世的她從來不知道關於外祖父家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也是父親說的,關於外祖父的“壞話”。
“竟不知,舅舅是這樣一個癡情的人。”
吳老太太歎氣道:“同你母親一樣是個癡情的人,不過舅母是個好人,不像你母親……哎……”
吳承暮道:“你還說這些給孩子聽做什麼,都過去了。”
“是是是。”吳老太太揚起笑臉,對晏宛綰道:“說點開心的,當初你舅母為了想要個女兒,還想讓你舅舅納一房妾室,你舅舅死活都不幹,因著這件事還跟你舅母鬧起脾氣來。”
“絕食了三日,最後差點餓昏過去,被你舅母掰開嘴喂了些粥,才好歹沒出什麼事,這之後你舅母才沒再提過生女孩兒的事。”
晏宛綰捂著唇瓣笑的眯起眼睛,“舅舅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嗎?”
“可不是。”吳老太太笑道:“他是看著我與你外祖父耳濡目染,一輩子也隻想守著你舅母一人足矣。”
“哪裏想到你舅母如此大方,可叫他氣的不行。”吳老太太回憶起從前的事情,話匣子就有些止不住。
“還記得你舅母當年剛嫁給你舅舅,就要領兵出征,來家裏的親戚都勸你舅舅再納一房小的,家中沒個女人在不行。”
“還有些直接到你舅母麵前嚼舌根,說她一出去就半年四個月的,還是讓你舅舅納一房妾室的好,別那麼善妒。”
吳老太太看向晏宛綰,“你猜這麼著?”
晏宛綰好奇道:“怎麼了?難道我舅母,將人都打了出去?”
吳老太太笑道:“要是這樣,你舅舅不知道要樂成什麼樣,你舅母是嫌麻煩,將那些親戚推過來的女子全都如數收下,可把你舅舅又氣的離家出走了好幾日。”
“還是我出麵將那些女子都送了回去,你舅舅這才被你舅母哄回丞相府,那段時間說你舅母善妒的比比皆是。”
“你舅舅愣是在朝堂上,向陛下要了封聖旨,說是他自己永不納妾,若是納妾陛下就將他革職查辦。”
“陛下也覺得有意思,再者,你舅母為國征戰沙場有功,所以就給了他這道聖旨,之後也沒人再敢來提納妾的事。”
“那聖旨現在還掛在他們兩口的子的房間裏,就是你舅舅為了提醒你舅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