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還是第一次從他的神色中看到無奈和受傷。
而這一切,皆源於她的刻意疏遠。
此時晏宛綰在青芷身邊坐著,也是強打了精神,眼皮實則沉重的緊。
“小姐,今天是小年了。”
“榮安堂那邊一早就過來傳話了,說是晚飯讓過去榮安堂那邊用。”
“按著習俗,今天該吃餃子的,奴婢想著,小姐去年說吃不慣廚房裏混了蔥薑的餡料,奴婢自作主張,自己動手做了。”
青芷一邊搭話,手裏的動作未有任何的停頓。
晏宛綰心中一暖,未說話,而是將腦袋輕輕地靠在了青芷的後背上。
片刻後,晏宛綰正迷迷糊糊的想要入睡,黛蘇風風火火的從花廳外跑了進來,冷冽的氣息魚貫而入。
青芷拍了拍手上的麵粉,隨手扯了自己的棉鬥篷披在了晏宛綰的身上,免不了對黛蘇又是一陣數落。
“黛蘇,今天小年,你怎麼沒有出府去逛大集?”
今日很難得,麵對青芷的訓斥,黛蘇竟是未回嘴。
晏宛綰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黛蘇,疑惑道。
幾人當中,黛蘇的年齡最小,晏宛綰對黛蘇也是格外的要寵溺一些,每逢大集,黛蘇便會出去小逛半天,回來的時候自然會給晏宛綰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回來。
小年的大集她倒是早早的就回來了?
“哼!”
“沒意思,不想去了。”
黛蘇悶悶的去一側的角落裏尋了一把椅子,小身子窩了進去,“她們討厭得很,嘴巴胡說八道,以後我再也不和她們結伴出去了。”
晏宛綰坐直了身子,皺眉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她們都說,小姐你和四小姐手段了得,逛了一趟花燈會,就得了元國公世子和賢王殿下的厚愛,還說……反正話難聽得很。”
“誰說的?我去撕了他們的嘴。”
青鷺騰地一聲站起身來,連身後的椅子都被帶倒了。
晏宛綰亦是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
若說晏宛綺和常墨言眉來眼去私相授受,倒也算了,他們二人確實花燈會上打得火熱。
可她和賢王殿下,莫說私下攀交了,整個花燈會,他們兩個人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晏宛綰實在是搞不懂,她與賢王的流言蜚語該從何談起。
“清者自清,莫在這種事情上傷神了。”
“喏,賞你的,多買些好吃的回來,壓壓火氣。”
晏宛綰倒是比她們幾個都看得開,回身在錢匣子裏抓了些碎銀子放到了黛蘇的小手裏。
打發黛蘇高高興興的出了門,晏宛綰又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了青芷的後背上。
“小姐,你說,賢王殿下昨晚如此大費周章,難道真的如她們傳言的那般?”
青芷停了揉麵的動作,微微側頭,對晏宛綰說道。
“昨日,你也在花燈會上,可看到賢王殿下傾慕於你家小姐?”
晏宛綰微眯了眼睛,言語間都有些迷迷瞪瞪。
很顯然,把黛蘇氣到跳腳的流言蜚語,壓根未對晏宛綰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