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方寶墨成形,說起來簡單,可是,這其中複雜的工藝技術,卻是幾天幾夜也說不明白的。”
“簡單地說,就是玄玉青墨之中加上了各種珍惜的藥材,這藥材並非是包裹在玄玉青墨的表麵,而是直接滲透到了墨裏麵,直至這一方墨研磨用盡,這淡淡的香味都不會有絲毫的減弱消散。”
“如此寶墨用起來,不僅僅墨汁細膩,香味讓人心曠神怡,而且,這藥材同時還能起到助益身體的作用。”
晏盛知娓娓道來,越說,眼神之中的亮光更是濃鬱幾分。
聽了晏盛知的話之後,晏宛綰頓時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
初見這一方墨的時候,或許長桌兩側的人都如同晏宛綰一般,隻是看到了玄玉青墨表麵上那描金的精致作畫,壓根不知道真正寶貝的玄機是隱藏著了墨體的裏麵的。
“二叔伯不愧是這方麵的專家,聽了您的話,綰兒這不懂得欣賞的人,都明白了其中精髓所在了。”
無論前世今生,晏宛綰對晏盛知都是讚賞有加的,這種時候,晏宛綰自然是不吝嗇讚歎的話語的。
很顯然,整個席麵上,除了祁蕭,或許隻有二房的人才是真心願意聽到晏宛綰的這些話的。
“老二當然是這方麵的專家了。”
“在朝為官這麼多年,堪堪混了個正六品太學司監大的官職,這麼一個閑職,平時根本就沒有多少事情需要處理,不研究些筆墨紙硯的事情,該如何打發時間呢?”
趙氏陰陽怪氣的接了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一時間,暖閣之中有些冷場。
“你大嫂這話說的雖是不好聽,卻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正值盛年,確實該多在仕途上花點心思,莫不要將時間都花費在了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才好。”
老侯爺活著的時候誇讚晏盛知也就算了,現在錦安候府中她侯老夫人是老大,自然不喜歡別人稱讚晏盛知,而壓過自己的兒子。
二房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夾槍帶棒的‘提點’,晏盛知隻是恭恭敬敬的應了侯老夫人的話,未曾再多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祁蕭卻是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對著晏盛知拱了拱手道:“說來,不過是一件順手的工具罷了,既然二爺喜歡,那祁蕭就借花獻佛,當做小年禮,送給二爺了。”
“送給我?”
“當真?”
若是其他俗物,晏盛知自當是客氣兩句,推脫了去。
可是,麵對祁蕭的這一份‘大禮’,晏盛知臉推脫的話語都不想說了,心中對這件文房四寶的渴求度簡直已經達到了極限,絲毫不再有所隱瞞。
“自是當真。”
祁蕭淡笑道。
這風輕雲淡的模樣,好似送出去的不過是一件幾兩銀子討來的物件一般,實則價值千金。
“二嬸嬸,你還不快點幫二叔伯把東西收起來?”
“等下祁公子若是反悔了,可是要討回來了。”
晏宛綰笑道。
“喲,祁公子真是大方,這麼貴重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