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母親過世後,十裏紅妝的陪嫁都入了晏宛綰的手中,這可是一筆價值不菲的金銀財寶,不僅僅是大房覬覦著,就連晏盛平的眼睛也是不由自主的朝這邊多看上兩眼的。
晏宛綰如果沒了性命,這嫁妝銀子斷然是沒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到最後,都要入了錦安候府的腰包了。
“哎!”
青鷺雖是個衝動性子,卻也是明理的,聽了青芷的話,不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在門檻上坐了下來,垂了頭。
眼瞅著三個人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晏宛綰不由穩了心神,扯了錦帕擦幹淨了淚水,佯裝平靜道:“青芷方才說得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再如何著急也是沒用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們三個人萬萬要記住,母親已經去了,現如今在這個偌大的侯府裏,我要的並不多,左右不過是你們三個人的平安。”
“無論什麼天大的事情,都是不值得你們三個人去冒生命危險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邁不過去的坎,隻要你們都好好地陪在我的身邊,這就是最好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晏宛綰不由將扭轉了視線,深深地看向了黛蘇。
前世晏宛綰病重,常墨言任由她自生自滅,黛蘇便是用命換來了她治病吃藥的機會。
可這混雜著黛蘇鮮血的良藥吃在口中,也成了澆在晏宛綰心頭上的毒藥了。
語落,眼見三個人都眼含淚花直直的盯著她,未有言語,晏宛綰不由加重了語氣,道:“你們三個人可都記住我說的話了?”
“記下了。”
三人齊刷刷的應了晏宛綰的問話,接著,不約而同的來到晏宛綰的身邊,三人抱著晏宛綰感動的哭了起來。
晏宛綰剛剛忍了淚水,這個時候難免又是一陣傷懷,跟著不由又大哭了一場。
早早地用了飯,晏宛綰還是窩在貴妃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手中的書卷,很難得,今日黛蘇也未曾出門,在小圓桌上擺弄著從前院裏剪回來的紅色梅花,在插瓶,青鷺則幫著青芷在纏絲線。
火盆中的銀炭燒的劈裏啪啦,四個人都靜靜地坐著,各自忙著手中的活。
晏宛綰知道,她們三個人這是擔心她自己一個人在房內獨坐,免不了又是會傷感憂鬱。
可心中的愁緒卻還是有的,隻是,四個人都不會輕易的再說了。
晏宛綰手持了書卷,細細的思量著青鷺怒火中燒時說的那番話。
如若潤雨能消失,一切就真的迎刃而解了。
可是,錦安候府中,一隻茶盞,一個碟子都是登記在冊的,如若找不到了都是要追查詢問的,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如今趙氏將潤雨帶到了她的依嫡院中住著,錦安候新得佳人,肯定是恨不能寸步不離的守在潤雨的身邊的,這種情況下,想要將潤雨從錦安候府中帶出去,無疑就是難如登天。
昨日,晏宛綰想著,若是能有趙氏的幫忙,這件事或許就能成,可是,聽了冬兒的話後,晏宛綰明白,趙氏已經利用潤雨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在,也嚐到了甜頭,她不會再輕易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