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已無大礙了,你跟著一起去瞧瞧吧!”
“剛才綰兒說你開的藥是極有效的,就隻能再煩勞你了。”
這段時日,侯老夫人不僅僅對祁蕭的關切多了起來,就連和祁蕭說的話語都客氣了幾分。
整個錦安候府,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出來,過不了多長時間,祁蕭或許就要衝出水底化作蛟龍了。
“是。”
此時,侯老夫人的一番話可謂是正好合了祁蕭的心意。
他心中有許多話想要和她說。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暖閣,祁蕭接了門邊伺候的小丫鬟遞過來的披風,自顧自的披上了。
晏宛綰則是由青芷伺候著,先是披了狐裘披風,又裹了一件長毛大氅,最後又在懷中給塞了一個暖呼呼的手爐,如此才算是收拾停當。
待晏宛綰出門行了一丈遠時,祁蕭這才緩步從花廳中走了出來,保持距離,跟在了晏宛綰的身後。
男女有別,即便是兩個人存在著輩分上的親近關係,祁蕭卻也是實打實的外男,入內院已是侯老夫人特許,與晏宛綰親近自然是不允許的。
今日若不是侯老夫人吩咐,祁蕭斷然不會和晏宛綰眾目睽睽之下一同出榮安堂暖閣的。
“小姐,祁公子在後麵跟著咱們呢!”
青芷不了解緣由,行了一段距離,卻見祁蕭不遠不近的跟在兩個人的身後,青芷不由壓低了聲音,急聲對晏宛綰道。
“嗯。”
晏宛綰點了點頭,未曾多言,隻加快了腳步,朝著亭榭閣走去。
現如今內院亂成了一團,院內人來人往,人多眼雜,稍有不慎,失了規矩,免不了又要惹人一番口舌。
有什麼話,還是要等到了亭榭閣再論了。
祁蕭如此靈透之人,自然是知道晏宛綰心中所想。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踩在積雪上的‘咯吱’聲,晏宛綰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她原不過是尋了個借口,想要從榮安堂暖閣中脫身出來罷了,晏宛綰也是未曾想到,侯老夫人竟是會安排祁蕭過來幫她開藥。
以往,每次的獨處,哪怕是遠遠地遙望,都會讓晏宛綰好似吃了蜜糖一般,心中甜甜的,可是,現如今,晏宛綰實在是不知道該和祁蕭說些什麼,縱然心中有著許多的疑問,她卻是不想再開口問。
一切知道了,或者是不知道,好似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來到亭榭閣院門口的時候,晏宛綰卻是猛然之間頓住了腳步,轉身,看向了祁蕭的方向,客氣道:“煩勞祁公子親自跑一趟,隻是,現如今我感覺胸口不再煩悶,呼吸也勻稱了,想來適才暖閣之中太悶的緣故。”
“祁公子既給開了藥,我還是照著之前的藥方吃著藥就可了,祁公子請回吧?”
想到昨日看到他和長樂公主在府門邊並列站立的那一幕,晏宛綰心頭一陣酸澀,頓時改變了心中的念頭。
他既然攀上了高枝,她萬萬沒有把人家再扯下來的做法。
無論前世今生,雖然他走的路不同,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未有改變,他最終是要走上巔峰,擺脫寄人籬下的窘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