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賞的那一頓板子,莫說是厲媽媽了,就算是年輕力壯的人都是承受不住的。”
“我瞧著,厲媽媽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厲媽媽那是打小就跟在我身邊的,這麼多年,娘無論有什麼事情,那都是厲媽媽鞍前馬後的,娘身邊已經沒了厲媽媽,在這侯府之中,沒了厲媽媽,娘就好像是少了左右手一般。”
“你也是看到了,吟秋院、荷風院還有亭榭閣這幾個,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今後娘在侯府的路到底能不能平穩地走,還真的要仰仗著玉兒了。”
“金銀都不過是身外之物,散了,將來還會再回到你手中,若是小恩小惠的就能夠籠住了她的心,那今後反倒是更加好辦了。”
說著,趙氏將晏宛蓁的手握在了掌心間,輕輕地拍了拍,而後,語重心長的對晏宛蓁說道:“將來你嫁了人,那是要做當家主母的,既然是掌管內宅的主人,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往長遠看,不要太過於計較眼前的得失。”
麵對趙氏的教誨,晏宛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沉得時候,錦安候府才算是陷入了真正的忙碌之中,那原本冷清的祠堂瞬時熱鬧了起來。
男人們都去祭祖了,留下了一屋子的女眷在榮安堂的暖閣之中等著。
待祖先吃過了飯之後,那就輪到她們這些人吃飯了。
今個晚上的席麵應該是錦安候府中人員最全的了,就連錦安候新進門的三個小妾也來了榮安堂,隻不過,她們三個人的身份低微,無論是在榮安堂暖閣中,還是到了真正的年夜飯席麵上,她們三個人都隻能坐在最末端的凳子上。
也就隻有在年夜飯的時候,是允許妾室來席麵上坐著吃飯的,不必在一旁站著伺候規矩了。
自從冬兒抬了姨娘,晏宛綰已經許久未曾見到冬兒了,前些日子還是從青芷的口中聽說了冬兒的消息,今日一見,這冬兒的變化還真的是挺大的,先不說她滿頭的珠翠和身上的華服,就連高高隆起的肚子也是大大的出乎了晏宛綰意料之外。
冬兒的肚子,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冬兒在抬了姨娘之後,此時看過去,更有貴婦人的派頭了。
反觀坐在冬兒身側的其他兩位姨娘,皆是麵色灰暗,身上的衣衫也並非是上好的絲綢麵料,兩者之間的待遇可謂是天差地別。
馬姨娘是低調慣了的,她在依嫡院最得寵的時候,晏宛綰也是未曾看到她珠翠滿頭,現如今更是絲毫的不出挑。
在晏宛綰看向馬姨娘的時候,敏感的馬姨娘感受到了晏宛綰的視線,也是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接著,唇角邊蕩漾了一抹友善的笑容。
晏宛綰回了一抹笑容,微點了點頭,而後,收回了視線,落在身前熱氣騰騰的牛乳茶上。
午後,各房的小輩都已經將早早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了侯老夫人,現如今,侯老夫人正在把玩小輩們遞上來的新鮮小玩意,而她們這些人這是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敘著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