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還未起身,來人已是挑了棉簾,從外屋進了晏宛綰的閨閣。
“二姐姐來了,快屋裏請。”
見晏宛蓉進了屋,晏宛綰忙起身,笑著迎了上去。
雖然晏宛綰在錦安侯府中和晏宛蓉的關係親近,可是,這一份親近中卻還是帶著幾分不能貼心的疏遠。
此時若進門的人是蘇馨兒,晏宛綰大可以斜斜的靠在軟榻上不起身的,可是,在晏宛蓉的麵前,晏宛綰卻還是需要顧及候府的虛禮。
晏宛綰知曉晏宛蓉的內心細膩又脆弱,每次和晏宛蓉待在一處的時候,晏宛綰都是小心翼翼的維護著晏宛蓉的自尊心。
“聽說你這幾日身子都不是很爽朗,別忙著起身了,快躺著吧。”
晏宛綰起身時,晏宛蓉也是忙緊走了幾步,迎了上去,雙手攙扶了晏宛綰,關切的對晏宛綰說道。
在錦安候府中,晏宛蓉是小心謹慎慣了的,無論在誰的麵前,晏宛蓉都是不敢把錦安候府小姐的架子擺出來的,在晏宛綰的麵前,晏宛蓉更是不會托大。
晏宛綰對她禮遇有加,已是讓晏宛蓉受寵若驚。
“二姐姐這幾日裏感覺身體怎麼樣?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引了晏宛蓉在一側的紅木椅上坐了,晏宛綰直切主題的詢問晏宛蓉道。
“你這個人,你自己生病了,還非要扯上別人一道嗎?”
晏宛蓉雖然佯裝生氣半開玩笑的嬌嗤了晏宛綰,接著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神情倦怠的對晏宛綰說道:“你還真是別說,還真是讓你給猜對了,我這幾日,身子也是倦怠的很,昨個在席宴上我險些都要困倦的站不住腳了,幸而後來你找了理由離開了席麵,我這才敢跟在你後麵也早早的離了席麵,回屋裏歇著了。”
說話間,晏宛蓉不由接著打了一個哈欠,眉宇之間皆是掩藏不住的倦怠。
瞧著晏宛蓉這一副羸弱的模樣,晏宛綰視線一轉,不由落在了晏宛蓉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上麵。
隻見那紅珊瑚手串下懸掛著的白玉牌也是變了顏色,雖不及晏宛綰的玉牌那般的粉嫩,卻也是依稀可以從玉牌之中看到了絲絲縷縷的紅潤。
按照祁蕭的說法,這會子,晏宛蓉紅珊瑚手串裏麵的攝魂蠱的蟲卵也有了動靜了,那絲絲縷縷的紅潤想來就是攝魂蠱的蠱巢從她身體中吸納過去的精血了。
心中雖是替晏宛蓉著急,可是,這個時候晏宛綰卻是不敢直切主題,如果就這麼直白的和晏宛蓉說到了紅珊瑚手串,到時候難免晏宛蓉會不起疑心。
“昨個我能早點離開,也是托了玉兒姑娘的福了。”
“祖母見了那玉兒姑娘,可謂是滿心的歡喜,那一雙眼睛就一直在玉兒姑娘的身上打轉,移也是移不開的。”
“咱們是不是在席麵上作陪,恐怕祖母都是未曾留意到的。”
晏宛綰順著晏宛蓉的話,敘起了家常話。
這時,青芷端了熱茶進來,放在了晏宛蓉的手邊上,而後,不由笑著打趣晏宛蓉道:“小姐,你看二小姐的皮膚可真是白皙,咱們侯府四位小姐,就屬二小姐的皮膚最白嫩了,這麼白嫩纖細的手腕,真是戴什麼都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