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楊氏在侯府中無依無靠的,許多事情還仰仗著趙氏,可現如今,楊氏仗著楊樹義的勢,眼瞅著就成了和趙玉兒平起平坐的存在,趙氏再給這種不明不白的窩囊氣,楊氏自然是沒有甘心接著道理。
忙條斯理的將一小塊桂花糕放進了嘴裏,楊氏先是細細的品了,這才捏了錦帕,輕輕的擦拭著唇角,笑道:“老夫人這裏的桂花糕,不僅僅樣子漂亮,讓人賞心悅目,這吃起來的口感也是另類的很,吃進口中,讓人心情舒暢啊!”
麵對楊氏的稱讚,侯老夫人卻是低了頭小口小口的吃著烙餅,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由此可見,侯老夫人心中對楊氏的厭惡,也是已經到了極點。
侯老夫人的愛答不理卻是絲毫未曾影響楊氏的心情,豔紅的小嘴微微上揚,楊氏反倒是笑的更加開心了,接著說道:“要說啊,這女人和這糕點也是沒什麼兩樣的,女人隻有長得美豔,又懂得閨房之樂,這丈夫吃到嘴裏,才能吃的甜美。”
“女人嫁人之後,窮極一生所追求的,也不過就是丈夫的寵愛罷了,若是整日獨守閨房,即便是身份再尊貴,又能如何呢?沒了雨水的滋潤,這花早晚可是要枯萎死的。”
趙氏最擅長的就是指桑罵槐,不曾想,楊氏這說起話來更加的惡毒。
自潤雨離奇失蹤,冬兒莫名難產身亡後,趙氏和錦安候之間可謂是真的夫妻離心,感情降到了冰點。
現如今,莫說是錦安侯到依嫡院中留宿,恐怕無事到趙氏房中坐坐都是不可能的了。
還不等楊氏的話音落下,趙氏已是重重的一拍圓桌,‘蹭’的一聲站起身來,那心頭的怒火也是在這個時候暴漲到了極點。
“好了。”
“大早上的也不消停!”
“難得今日都能聚在這裏吃頓飯,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安安穩穩的將這頓飯吃完了之後再說嗎?”
手中的竹筷重重的摔在了麵前的玉盤上,侯老夫人抬頭,一臉厭惡的看向了楊氏,沉聲道:“你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樣子,你這般公然頂撞侯府當家主母,你想如何?”
“這是你們夫人心地善良,平日裏懶得和你們過多的計較,如若不然的話,單單就不服從主母管束就可以把你們發賣了去。”
“再者說,今個你坐在這桌子上,也算是綰兒長輩,綰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卻是在她的麵前胡言亂語,這成何體統!”
說到這裏,侯老夫人不由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晏宛綰感覺麵前的盤金絲白玉碟子都跟著跳了一跳。
楊氏雖是囂張跋扈,可是,她心中對侯老夫人的懼怕卻是根深蒂固的,自進侯府時,侯老夫人便是她最忌憚的人,現如今,即便身後有了做異國使臣的親哥哥,楊氏也是不敢在侯老夫人麵前造次。
在侯老夫人怒氣衝衝的凝視下,楊氏忙從座椅上站起身來,連聲給侯老夫人賠了不是。
侯老夫人也是為了殺殺楊氏的銳氣,再後來,楊氏接了常媽媽手裏的活計,在侯老夫人近前伺候著,而馬姨娘則是在楊氏的座椅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