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門外的小廝進來,一直沉默不語的陳氏忙往侯老夫人身側又靠了靠,急聲道:“母親,現如今祁公子可是朝中的重臣,那是有皇命在身的人,咱們這麼責打祁公子,是不是……?”
此時的祁蕭已經不再是侯府那個隨便打罰責罵的祁蕭了,傷害朝中大臣,那也是要吃罪的。
“哼!”
“朝中任職又能怎麼樣?”
“祁蕭在朝中做官,難道說盛平就不是朝中的命官?方才祁蕭對他盛平動手,你們難道都沒有看到嗎?”
“是祁蕭先動手打人,我這不過是想要教教他規矩罷了!”
“無論怎麼說,祁蕭都是在侯府長大的,那從小到大都是在侯府聽規矩的,現如今,我作為祁蕭的長輩,難道說教訓教訓他的權利都沒有了?”
侯老夫人冷哼兩聲,如此說了,不由接著招呼外麵伺候的小廝,沉聲道:“還愣著做什麼?”
“還不給我拖下去重重的打?”
晏宛綰從祁蕭的懷中抬起頭來,怒聲對侯老夫人道:“祖母,事到如今,你難道還執迷不悟,是非不分嗎?”
“孫兒和祁蕭一直都是止乎於禮,這一次,是因為賢王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在孫兒的吃食中下了繞情絲,孫兒身中繞情絲,若是不解毒的話,孫兒定然會命斃當場。”
“祁蕭並非是有意要傷害孫兒,他不過是在幫孫兒解毒罷了!”
“到頭來,咱們反倒是要如此對待祁蕭嗎?”
一切不過是賢王的繞情絲惹的禍。
“哼!”
晏宛綰本以為這些話說出來之後,侯老夫人總是會思量一二的,不曾想,晏宛綰話音落下後,侯老夫人卻斜眼瞥了二人一眼,不滿道:“即便是你中了繞情絲,那解毒的人自然也有賢王殿下,有賢王殿下守在你的身邊,他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
聽聞侯老夫人的話,晏宛綰震驚的張大了紅潤的小嘴,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陪伴了十幾年的祖母。
晏宛綰真的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她的祖母侯老夫人口中說出來的。
未曾理會晏宛綰的吃驚和失望傷心,侯老夫人皺了眉頭,再次不耐煩的發布了方才的命令。
小廝進門,一邊一個抓住了祁蕭的胳膊。
就在這時,那花廳紅漆木柱的上端黑色的人影嗖然飄過,還不等黑色人影現身,祁蕭已是微微抬頭,輕輕的搖了搖頭。
在祁蕭輕微的動作示意下,那原本躁動的黑色人影再次歸於平靜,隱在了黑暗之中。
這種小事,根本就不值得動用影衛,他的援兵,馬上就到。
還不等那花廳中的兩個小廝帶著祁蕭出門,這個時候,府門邊伺候的下人已是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通傳道:“老夫人,滕王殿下來了。”
“滕王殿下?”
“這……!”
“這麼晚了,滕王殿下怎麼會來咱們府上?”
侯老夫人的視線在眾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毫無例外,晏盛平和錦安候皆是十分幹脆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