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心中清楚的很,祁蕭絕對不是一個輕易食言的人,但凡是祁蕭答應的事情,總是會給出一個結果的。
心中這般想著,晏宛綰不由抬眸,透過貼著窗花的窗紙看向了西方天際。
夕陽西下,火燒雲布滿了半邊天際,遠遠的看過去,好像那西方的天際都燃燒起來了一般。
沒了陽光的溫熱,大地的霧氣也是在這個時候漸漸地升騰起來,徐徐嫋嫋的飄蕩在半空中。
眼瞅著就到了傍晚時分,即便這祁蕭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不能明日如期的將花轎抬到錦安侯府門口來了吧?
錦安侯連滕王殿下都給駁斥了回去,晏宛綰實在是想不出,祁蕭還能請了誰來幫忙遊說錦安侯府的眾人。
“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裏站著呢?奴婢找了您一大圈了,都沒有尋到你的人,真的是擔心死奴婢了。”
晏宛綰正站在屏風後的窗前看著夕陽西下的畫麵發呆,這個時候,青芷倒是快步走了回來,小臉上滿滿當當的都是緊張和擔心。
堂堂侯府的嫡小姐竟然被侯府的大公子拿著鋼刀在侯府內院裏麵追著跑,方才發生的那一幕真的是讓青芷有心理陰影了,一路上找來都沒有發現晏宛綰的身影,青芷還以為晏宛綰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了,短短的一段路,青芷卻是足足將自己埋怨了一路,怪自己不該將晏宛綰自己放在前廳的。
現在看到晏宛綰人好好地,青芷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進了肚子裏麵。
“青鷺怎麼樣了?”
晏宛綰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唇角,擠出了一絲淡笑讓青芷放心,而後,關切的詢問青芷道。
“祁公子給的藥已經給她用上了,塗上祁公子的藥膏之後已經止住血了,人也是精神了些。”
“方才來的時候,奴婢吩咐黛蘇端了一盆熱水進去,讓她給青鷺清理清理身上的血汙。”
耳聽青芷如此說,這個時候,晏宛綰不由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小姐,方才祁公子和侯爺說的怎麼樣了?侯爺是不是答應讓小姐明日先出嫁了?”
青芷關切的看著晏宛綰出聲詢問道。
在青芷熱切的目光注視下,晏宛綰不由苦笑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對青芷說道:“祁蕭將滕王殿下都叫來了,可是,我那個一直膽小怕事的大叔伯這一次卻是鐵了心,就是寸步不讓,滕王殿下雖然有權勢,可是,這件事情畢竟咱們還是不占理的,如果錦安侯府不讓路的話,咱們斷然也是沒有強行壓製錦安侯府的道理。”
“小姐,那照你這麼說,侯爺沒答應讓你明日出嫁?”
如此詢問了晏宛綰之後,不等晏宛綰回應自己,青芷不由接著說道:“如果明天不能夠準時出嫁的話,小姐就要在侯府跟著晚輩一起守靈守孝,滿一年之後,才能再議喜事的!”
在聽了晏宛綰的話之後,青芷這個時候卻是比晏宛綰還要失望,還要傷心。
日日陪伴在晏宛綰的身邊,青芷對於晏宛綰心中所思所想自然也是更加的清楚,雖然表麵上晏宛綰一副無所謂雲清風淡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對於明天的婚事,晏宛綰還是十分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