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視周刊》是這樣評價演唱會的:“兩個月以前,這個神奇的年輕人讓我們領略了華語搖滾的魅力,在亞洲歌壇掀起一股改革的風暴,他的追隨者將他稱為搖滾教主……
兩個月後,那一場別開生麵的演唱會,在一開場時就震撼全場。燈光、舞蹈、造型的設計別出心裁,留給之後其他的歌手很大的借鑒意義……
昨日回來的路上,我與麗風唱片的曾先生有過談論此事。曾先生說,他現在非常後悔當初沒有答應王梓鈞的要求。現在看來,當初初出茅廬的王梓鈞所提出的那些苛刻條件,其實並不是異想天開——他確實值那個價。如果能選擇的話,他還可以在原來的基礎上放寬。因為一個王梓鈞,現在海山唱片已經把其他唱片公司甩了老大一截……
在專業人士的眼光裏,昨晚的演唱會的成功,除了先前所說的燈光等表象因素外。歌曲的排列選擇也非常的科學,抒情和熱血的歌曲基本是交叉進行。在將歌迷的情緒撩撥到極點後,開始短暫的‘降溫’,然後再次帶動氣氛。整場演唱會將近三個小時,大多數時候歌迷都處於興奮狀態——以至於有三位女性觀眾由於亢奮過度引起昏迷,最後住進了醫院。我在這裏告誡想要去看王梓鈞演唱會的歌迷們,有心髒病或者身體弱的千萬別去……”
這個時候沒有網絡,演唱會也不會在電視裏播放,因此絕大多數的人都在盯著那幾本娛樂雜誌。《中視周刊》對王梓鈞演唱會的極力推崇,讓原本不是太關心演唱會的人也開始關注。特別是演唱會上昏迷的三個女歌迷,更成為這幾天街頭巷尾談論的趣事。
相比於娛樂雜誌,《中國時報》這樣的正規報紙也對此演唱會有所提及,想來這與鄭振坤的打點有關。隻不過這幾家報紙無一例外都是對王梓鈞開場“精忠報國”的報道,提倡藝人要愛國愛黨,不要一味的貪圖享樂。
台灣由於實行報禁,整個島內的報紙就那麼幾家,而且全部在當局的管控下。不能做報紙,於是大家都去辦雜誌,1971年的時候,台灣共有三千多種雜誌,繁榮得近乎畸形。所以說被雜誌稱讚和被報紙稱讚,那完全是兩碼事。《中視周刊》的推崇或許隻能讓其他藝人眼紅,而《中國時報》的報道則完全讓人嫉妒!
連續三天的演唱會讓王梓鈞有些疲憊,現在正躺在酒店的客房裏呼呼大睡。王梓鈞一共出了十首歌,加上《我是中國人》,演唱下來也就個把鍾頭。每晚三個小時的時間,讓他不得不摻雜進去其他藝人的老歌,再請海山的歌手作為神秘嘉賓獻唱,才把三個小時排滿。
最高興的還是要數鳳飛飛這樣的二三線歌手,能在大型演唱會上登場,會讓他們人氣增加不少。至少再去歌廳唱歌,價碼都會提升。
“叮鈴鈴……”床頭的電話響起。
王梓鈞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裏麵傳來左宏元興奮地叫聲:“我老婆生啦,我老婆生啦!”
“哦,恭喜啊。”王梓鈞還沒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掛了,估計是繼續打電話給別人報喜。
王梓鈞被吵醒後也懶得睡了,起來洗漱的時候突然想起左宏元的女兒是誰——左安安,年輕時是偶像歌手,後來的作曲家,曾經幫梁詠琪、範瑋琪、許茹芸、SHE、飛輪海等寫過大量的賣座歌曲。
王梓鈞好奇心起,想去看看這位日後名人嬰兒時的樣子,於是打個電話問明了地址,就跑出去買輛嬰兒車朝醫院去了。
等他到的時候,產房內已經聚集了許多來道賀的人,大多是左宏元的學生和朋友。
看到王梓鈞推著一輛嬰兒車進來,劉家昌笑道:“還是梓鈞想得周到,不像我們隻知道買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