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賣瘋了】
王梓鈞正樂得自己計謀得逞,將邵氏搞得灰頭土臉,卻接到父親王賢致的電話,裏麵兜頭就罵:“你這兔崽子,說去香港幾天,都半個多月了還不回來,青霞都來家裏幾次了。”
“呃,她找我直接打電話就是啊。”王梓鈞道。
“她怕打擾你工作,”王賢致抱怨道,“這麼好的媳婦也不珍惜點!明天你生日,回不回來啊?”
“明天我生日?”王梓鈞一拍額頭,去年他18歲的生日是躺在醫院裏過的,今年早忘了。不過香港這邊的事情還沒完結,他怕邵逸夫再出什麼損招,還不能走掉。
《喋血孤城》剛在香港上映的第一周,上座率低於五成的幾家影院在邵逸夫的壓力下,給他強行下畫,換上了《十四nv英豪》。若非嘉禾鄒文懷在後麵奔走,加上《喋血孤城》的票房一天比一天好,隻怕熒幕會被邵氏搶一大半去。
如今第三周已經過去,《喋血孤城》依舊保持著上升的勁頭,220多萬的累積票房已將《十四nv英豪》遠遠地拋在後麵。當初撕破臉強行下畫的幾家影院的老板昨晚提著禮物到酒店裏親自給他賠罪,希望其影院能繼續放映王梓鈞的電影。
以後自己的電影還要靠這些人,王梓鈞也不和他們計較,再說,多幾塊熒幕也是好事。
卻說王梓鈞的唱片在香港賣的火熱,李小龍的《jing武mén》已經在台灣上映兩周,幾乎是場場爆滿。兩周的時間,讓原本已經放映了一個多月的《喋血孤城》冷淡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台灣新聞處突然號召“軍公教”人員學習曆史,熟記黨國的貢獻。於是乎,本來被《jing武mén》擠得有些慘淡的《喋血孤城》再度火爆起來。一些影院甚至把《jing武mén》放映時間延後,黃金時段全部給了《喋血孤城》。
哈哈,王梓鈞躲在酒店裏偷笑,鄒文懷此刻現在估計在罵娘吧。
本來新聞處那邊準備王梓鈞的電影一上映就出文件的。但當時王梓鈞覺得拷貝本來就不夠,軍公教再來和普通市民搶,那就更緊張,於是在將時間定在一個半月以後。
當時王梓鈞還不知道《jing武mén》會這個時候在台灣上映,純屬鄒文懷自己撞槍口上的。
鄒文懷確實在罵娘,聽到台當局公布的消息,他摔壞了兩個杯子。太無恥了,這王梓鈞實在無恥了。自己敞開了旗下所有院線幫《喋血孤城》狠鬥邵氏,想不到居然在台灣這樣回報他。
今年的台灣經濟相比去年,已經有了很大的起sè,加上影院的增加,台灣票房應該差不多可以和香港票房持平了。
可是,尼瑪啊,《jing武mén》再好看,也不上政fu的強製措施啊!
王梓鈞剛剛與父親通完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這次卻是顧嘉輝打來的。
“王生啊,你可把我們瞞得好苦。”顧嘉輝一通電話就數落起來。
王梓鈞笑道:“顧先生,我也是摸著石子過河,誰知道粵語歌能不能成功?”
“這倒是,誰能料到粵語歌這麼受歡迎?”顧嘉輝附和道。
曆史上《七十二家訪客》的粵語對話也是整整考慮了一個晚上,才決定用粵語方言的;第一首爆紅的粵語歌《啼笑姻緣》就是顧嘉輝作曲,可是當時他也nong得戰戰兢兢,生怕觀眾會覺得粵語歌土。
顧嘉輝誇讚道:“王生真是奇才,想不到對粵語這麼jing通。”
創作粵語歌,確實要對粵語jing通才行,至少得nong明白粵語的九個聲調變換,否則唱出來不僅旋律不對,連意思都會改變。
比如50年代“好彩”香煙廣告,創作廣告歌的人不jing通粵語,結果“新鮮來自美國”一唱出來就成了“神仙美國來”。諸如此類的笑話,當時鬧了不少,後來才出現了一批包括顧嘉輝在內的廣告歌高手。
而顧嘉輝此時亦是粵語歌的翹楚,不過他創作的都是廣告歌。比如《京都念慈庵川貝枇杷膏》、《菊花牌ru膠漆》、《恒生銀行》、《快潔洗粉》等等商品,直到多年以後,它們的廣告歌一些老人還能熟記。
隻是,顧嘉輝從沒想過用粵語唱流行曲,因為固有觀念裏,粵語是“土”、“低級”的代表詞,和流行、時尚完全不沾邊。
王梓鈞道:“顧先生可別這麼說,我對粵語的了解可比不上香港的本土樂人。”
顧嘉輝說:“不,我們雖然熟悉,可從沒想過粵語歌能流行起來。王生是發人之所未想。”
王梓鈞哈哈笑道:“顧先生太抬舉我了。當局者mi,旁觀者清,人長期接觸的東西往往會忽略,正因為我不是生活在香港,所以才誤打誤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