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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王梓鈞又在工業光魔公司追加了50萬美元的投資,用以購置設備和招納光學、聲學和機械、電子方麵的專業人才。
又跑去mits公司一趟,公司早已停止了原有的計算器業務,由亨利.羅伯茨親自負責研發個人計算機。[]
王梓鈞簡單的問了一下他們的研發進度,羅伯茨說:“幾個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預計兩個月之內,可以得到第一台成品。接下來就是應用軟件的問題,目前公司這方麵的精英人才幾乎沒有。”
王梓鈞道:“這個好解決,到時候把我們的成果在《大眾電子學》上一公布,想必會有不少人毛遂自薦。”
“是的,我也是這個想法,王你真是太聰明了。”羅伯茨笑道,“順便恭喜你在金球獎上拿了大獎。”
“謝謝,也祝我們研究順利。”王梓鈞道。
奧斯卡的投票已經開始了,王梓鈞卻不得不飛快地趕回台灣去。
王梓鈞拿到金球獎最佳影片的消息早已傳回亞洲,這個消息不僅讓港台電影圈沸騰,就連日本也連篇累牘的報道。因為日本這幾年的電影事業有些糟糕,世界聞名的黑澤明大師正處於低穀,其他的藝人偶爾能在歐洲的電影節拿獎,但始終無法進入好萊塢。
不過很快,港台媒體對於王梓鈞的關注便消失無蹤,因為台北傳來一個消息——蔣介石逝世了。跟蔣介石的死比起來,王梓鈞在好萊塢拿獎,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回到台北,王梓鈞立刻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氣氛。首先是悲痛,家家戶戶掛著青天白日旗和蔣介石的畫像,一些市民聚集在一起大聲痛哭,其中哭得最傷心的是隨國民黨遷台的老兵。
學校也停課了,學生們聚在教室或者操場上集體默哀,一雙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著他們痛哭的師長,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這些痛苦的人,一些是假裝做作的,但更多卻是發自真心,這或許讓後世的人無法理解。老蔣死得時候是這樣,金日成死的時候是這樣,周總理、毛太祖死得時候普通民眾哭得就更慘了。
隻有鄧公去世的時候,好像這種大規模的集體痛哭才少了許多。不是說鄧公不受人民愛戴,而是少了來自行政力量的組織。
(老王家裏還有一個筆記本,筆記本巴掌大,紅色塑料外殼的,封殼上印著放射金光的北京**。筆記本裏的內容,除了摘抄的一些**語錄外,剩下的就是太祖去世時,老王的父親被喊到公社哀悼偉人的筆記。聽父親說,好像當時必須去,而且必須哭,不哭就是對領導人的不敬,哭完還要做學習筆記,表達對偉人的追思。老王的父親表示,自己當時才十多歲,屁都不懂,哭的時候實在哭不出來,不得不使勁用手指戳眼睛,最後弄得眼睛腫了好幾天,見光就掉淚。)
電視台、廣播台從早到晚,全部都是哀悼內容,所有的娛樂節目全部停播,整個台北的劇組也都被迫停止了電影、電視的拍攝,夜總會也被迫歇業。
王梓鈞下了飛機後,直奔永和鎮的家裏,林清霞默默地幫他打開門。
對於林清霞這一代人來說,對蔣介石的感情不深,但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尊敬、崇拜孫中山和蔣介石。國民黨的洗腦教育雖遠不上共黨,但遷台後的個人崇拜,也是搞得有聲有色的。
“梓鈞回來啦,老爸在樓上。”王梓榮正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今天台灣的各大幫派也難得放假。
王梓鈞走到樓上,推開父親的房門,卻見王賢致端坐在地上,神色平靜地擦拭著以前的老照片。
看著王賢致眼神中那種悲容,王梓鈞突然有些明白,或許對於這些老軍人來說,蔣介石的死,意味著他們的那個時代,永遠地逝去了。
那些痛哭的年輕人,或許裝出來的,但對於老一輩來說,他們的悲痛卻是情真意切,不僅哭的是蔣介石,更哭他們的青春歲月、他們的人生理想。
就像海峽那一邊,**的死訊傳到,無數人的感覺就像是天都塌下來一樣。
“扶我起來。”王賢致突然說。
王梓鈞連忙過去攙扶著他站起來,卻感覺到身體一向硬朗的老父親,此刻居然全身顫抖,好像沒了精氣神一般,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王賢致走到陽台上,外麵懸掛的青天白日旗迎風飄揚,王賢致長長地歎了口氣,不發一言。
良久,王賢致才突然說道:“過兩天,你和你哥,一起跟我去送送老總統吧。”
梓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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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是4月5日去世的,王梓鈞趕回來已經6號了。出了這麼大事,他不回來不行,不然以後當局的人怎麼看他?
此時蔣介石的遺體已經轉移到榮民總院,第二天允許市民前往哀悼,瞻仰蔣公遺容。到了4月9日,國父紀念館那邊布置完畢,蔣介石的靈堂再次移往國父紀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