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美雪的雙腳還時不時的敲打著鋪麵,不過剛才因為見到王梓鈞殺人的驚慌恐懼已經漸漸消除,心中隻剩下緊張。
那些綁匪還剩下最後一人,中島美雪緊張的正是王梓鈞能不能把最後一個綁匪製服。
不過王梓鈞卻沒有立即行動,隻躲在門口吃綁匪們留在艙裏沒有吃完的鹹魚幹,漸漸的蓄積體力。
王梓鈞是幸運的,被綁了一個星期,四肢居然沒有淤血壞死。即便如此,他全身肌肉筋骨也是僵直刺痛,加上多天饑餓,剛才連殺三人已經是耗盡了體力,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用碎瓷片割斷繩子用了五天多,其實今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把繩子磨斷了,隻是一直在等待機會而已。
等了三四個小時,終於等到艙內隻剩下陳樹漢想要侵犯中島美雪。王梓鈞悄悄地解開綁在腳上的繩索,撿起陳樹漢仍在地上的匕首,一擊必殺!
王梓鈞現在的狀況很不看,看似鎮靜沉著地藏在門後吃東西,其實褲管裏兩條腿都在不停地抖,右小腿甚至出現了抽筋現象。
“小四,你過來看看,這方向是不是有些不對啊?我怎麼看指南針是往的西北開?”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駕駛艙內傳來張誌烽的喊聲。
見沒人答應,張誌烽繼續喊道:“小四,小四,快過來看看!你是不是把方向搞錯了?”
“嗯,來了……”王梓鈞盡量模仿著小四的口音低聲回答。手捏著匕首朝駕駛艙走去。
“小四,你是不是打瞌睡把方向搞錯了?我們去菲律賓不應該往西北方向開……嗯?”手上拿著個指南針的張誌烽突然感到不對,不是剛才王梓鈞的回答露出馬腳,而是王梓鈞的腳步聲跟小四不一樣。
由於性格與行為習慣的差別,每個人走路發出的聲音都不相同。陌生人自然聽不出來,但小四已經跟了張誌烽兩年多,兩年多來他們幾乎天天都呆在一起。自然對彼此的一切都很熟悉。
張誌烽直接將手中的指南針朝身後砸去,然後飛快地拔出槍轉身射擊。
“嘭!”槍聲響起,嚇得船艙內的中島美雪渾身一顫。心中祈禱著王梓鈞平安無事。
王梓鈞自然沒事,在張誌烽扣響扳機之前,他手裏的匕首就擲了出去。正好插在張誌烽的右肩上。
王梓鈞本想射他左胸心髒的,無奈他沒有練過飛刀,加上張誌烽在急速轉身,所以偏得有些離譜。
不過張誌烽的射擊卻受到影響,在右肩吃痛之下,本就沒有仔細瞄準的子彈從王梓鈞腦袋一尺外飛過。
還沒等張誌烽再次開槍,王梓鈞已經飛身過去,一個膝撞將張誌烽頂得後退撞到駕駛台上。
張誌烽手裏唯一的武器就是手槍,這時候顯然已經不方便開槍了,他直接把手槍當板磚朝王梓鈞的臉上砸去。
王梓鈞躲都沒躲。任由手槍在他額頭上砸出血口子,自己的一拳直接全力打在張誌烽的咽喉。
“哢嚓……”
喉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張誌烽大瞪著眼睛,想要說話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嘴巴裏不斷地吐出鮮血。
“喀嚓!”又是一聲脆響。卻是王梓鈞抱著張誌烽的腦袋,直接將其脖子上扛著的玩意兒旋轉了180度。
燕青拳(迷蹤拳)本就是從古戰場上衍化出來的殺人拳種,加上王賢致在抗日戰場上的再度改良,已經變成招招必殺。
以前王梓鈞練的還是閹割版,但幾年前王梓鈞被曝光桃色醜聞,在家裏呆了半年多。王賢致見他性子比少年時沉穩不少。便把完整的拳法都教給了他,並且還囑咐他不得傳給大哥王梓榮。
王梓鈞一直沒用拳法殺過人,今天算是開葷了。而且還是身體狀態極度不好的情況下開葷,隻用了一招就奪去了對方的性命。
至於最後擰脖子補那一下,王梓鈞純粹是為了泄憤,用來發泄這些天心裏積壓的怒火!
王梓鈞關掉漁船的發動機,雙腿疲軟地走回船艙,把中島美雪身上的繩索解開之後,他就腦袋一歪倒在那裏睡著了。
這些天來,王梓鈞比負責開船的小四睡得還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用碎瓷片磨繩索。
“王先生!王先生你醒醒,你不能死啊……”中島美雪見睡過去的王梓鈞身上弄了不少血,還以為他受了重傷,抱著他的身體搖個不停。
搖了大半天,中島美雪才想到用手指去試王梓鈞的鼻息,當感受到平穩的呼吸後,中島美雪才一下子放鬆下來。連日的驚恐與身體的疲勞,讓中島美雪都顧不上害怕船上的幾具屍體,倒在王梓鈞旁邊也睡了過去。
…………………………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王梓鈞才睡飽了醒來。
“你醒啦!”眼睛剛睜開,王梓鈞就聽到中島美雪驚喜的聲音。
王梓鈞坐立起來,問道:“我睡了多久?”
中島美雪搖頭說:“不知道,我睡醒之後,你又睡了一整天。”
“咕咕咕……”王梓鈞還待說話,五髒廟先鬧了起來。
受著聲音提醒,王梓鈞才感受到了饑餓的滋味,那是沒挨過餓的人難以想象的感覺。整個胃好像是點了一團火,五髒六腑都燃燒起來,燒得人想把胸膛劈開,把那團烈火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