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客氣了!”
嬋兒不以為然,隻是輕言兩語,然後靜靜的守在安陽身後。
稍後吳喜才又留下兩萬兩銀票便離去了,作為“引路禮”相贈,說不能壞了規矩。
這時安陽才知道,原來幫人斷修行根骨還可以獲得金錢,不禁讓他大開眼界。
內城西邊的一處府邸內。
剛回來的吳喜才端過旁邊一風韻婦人遞過的茶水,喝了一口後說道:“夫人,你安排個人送兩千兩,哦不,送五千兩銀票到玉塵餘副府主府上,交給李尊。”
剛坐下的婦人麵帶不喜,“李尊又是哪位?這又是為了何事!”
“你猜!”吳喜才露出了個神秘的笑容,接著補充了一句“你還見過幾麵。”
“李尊?”
婦人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在她的印象中不記得有哪一位認識的尊者姓李,還見過幾麵的話更不可能了,作為帝都相隸令的夫人,這官場之事多少懂得一些,識人辨貌之事更是尤為擅長,怎麼會想不起來呢?
她朝始終望著自己的男人看去,知道他會說出答案。
“李清嬋!”
吳喜才似笑非笑。
婦人怔了一下,然後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那個剛去玉塵的清倌兒?”
官服之人點了點頭。
“我記得沒錯的話,她才去半個月吧,怎麼會這麼快就成了尊者?”
她有點難以接受,想起之前那女子來府上時,自己對她的刁難和毫不掩飾的嫌棄之色。
真有些造化弄人。
婦人顯露出幾分憂色,在屋內來回踱步,然後看著還在那裏悠閑喝茶的男人問道:“東西都送出去了?”
“送了!”吳喜才輕飄飄的話語從茶盞縫中蹦了出來,“我還順便留下了兩萬兩銀票!”
她稍稍舒了口氣,疑惑道:“你那麼上心,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吳喜才咧嘴一笑,“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心裏卻是回想起半月前從柒香閣離開時的匆匆一瞥。
婦人心情瞬間跟吃了蜜一般甜,“我說你咋對你那兩個侄兒那麼上心,是我誤會了!”
說罷往男人懷中一坐,貼在其身上,澀澀道:“今晚就別在書房了,那邊夜間太涼,對身體不好!”
官服之人一雙大手極其熟練的踴躍而出,嘿嘿笑道:“玉塵那邊真冷,我到現在都還沒暖和過來,夫人不給為夫暖暖?”
說完就抱起懷中之人,急匆匆往裏屋走去。
婦人瞬間紅霞漫天,在男人身上胡亂的拍打,急道:“現在還是白天,太羞恥了,快放我下來!”
但她一婦道人家怎麼執拗得過強壯男子,隻不過徒勞掙紮罷了。
餘府小院內。
看著被擺滿東西的石桌,特別是那厚厚一遝銀票,主仆二人反應都有些遲緩。
刀劍也好,古琴也罷,畢竟隻是物品,除了新奇幾天,驚歎一番外慢慢也就接受了,可那一遝紙張卻是實打實的銀錢,兩人何時見過這麼多錢。
更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吳喜才丟它們如丟幾張廢紙一樣,放下就走。
如果換作他們,起碼要數個幾遍吧,一遍至少是少不了的,或者稍微表現出一點心疼之色。
但結果是,都沒有!
吳喜才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他在主仆二人心目中的形象瞬間明亮起來。
他很有錢,仿佛一座裝滿金銀,閃閃發光的寶庫。
“不簡單啊!”
安陽心裏感歎道。
不知吳喜才如果知道他在高高在上的尊者心裏獲得這麼高的評價,是該高興還是悲傷。
而嬋兒隱約猜到這些錢是如何來的,其中應該有她的一部分貢獻,但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一個隻是掌管帝都奴仆選拔的官員竟這麼富有。
相比之下,她省吃儉用好幾年才攢下的兩千兩銀子,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雖然淸倌兒相比其他風塵女子掙的少些,但她呆的地方可不是一般地兒,那是帝都雙絕之一的柒香閣,還是六層。
不說多麼富有,但比之外城很多普通人家強過不少吧。
即使是這樣,兩萬兩對那時的她來說恐怕都要攢上一輩子,還是扣扣恰恰的那種。
至於坊間流傳的在柒香閣一擲千金之客,日進鬥金之娼絕大部分都在誇大其詞,就算真有,也是極為稀少,且豪客的花銷基本都進了公家賬,個人雖然最後會分的比平時多些,卻也就是多些。
安陽走至石桌前,在所有物品上又掃了一眼說道:“嬋兒,將錢先收起來,剩下的搬到屋內,該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