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睡夢中的溫良掙紮著摸索到手機,迷迷糊糊滑動了屏幕,有節奏的震動聲終於消失。
眼皮很重的溫良隻勉強用鼻音哼出聲:“喂。”
電話那頭的年輕男聲傳入耳朵:“老溫,還沒醒酒吧。”
“我看看啊,還不到十點,嗯……我跟大家先說一下,午飯點再叫你,到時候邊吃邊聊。”
男聲勉強有了笑意,落入溫良耳裏卻很是很難受的遙遠與那種模糊的朦朧。
“反正都到這一步了,不是著急的事情。”
見溫良半天沒吱聲,那邊不得不追問一句:“老溫?”
“嗯嗯。”溫良眼皮子重得現在沒睜開,倒是把男聲聽得清晰了一些,勉力應了聲,“好好,知道了。”
電話那頭似乎有點不放心,又絮叨兩句:“本來也不是我們誰的責任,阿澤是激動了些,明知道你過生日還要提公事,不過他也隻是……”
“算了,不說這麼多了,哪怕是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從頭再來。”
略頓,那邊又說:“那行,你再睡一下。”
“……”
本來眼皮子就很沉,電話那邊還說得雲裏霧裏的,讓半夢半醒間的溫良很是納悶。
“呼~呼”
溫良連續大喘氣,眼睛還是沒能睜開了(liǎo)。
有那種被強行開機的難受,念頭仍在睡夢與現實中來回飄著。
勉強凝成了一條線。
“昨天真是喝得太多了!”
“流程走了半年,從事業編調任公務副科總算落定,趕巧在了十一前,大家早計劃好十一長假,攢到我過30歲生日才一起慶祝,不過……”
“阿澤昨晚隻是提了下當年大學的事情吧?”
“記得大家又覺得特別遺憾,有點身份地位就免不了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很正常吧。”
“無非阿澤調侃得最過分,說我一畢業那麼幹脆的走捷徑……怎麼還談到責任了?”
“這安慰的年輕聲音很像小陳,又有一種陌生感……喝多了腦子真不清醒!”
“……”
理了理思緒,倒是恢複了一些精力,溫良抬手揉著腦門讓自己更清醒。
沒想到越是揉著腦門,腦瓜子就越疼,跟要炸開似的。
溫良隻好放棄了這徒勞的努力。
一使勁睜開了左眼,很快瞄到了亮起來的手機屏幕。
鎖屏頁麵上的時間字樣很清晰:09:52。
下麵一行的日期:10月16號、星期日
溫良眉頭皺了下:“這一覺睡兩天?”
終於,兩隻眼睛睜開,相對強烈的光線又讓雙眼不自禁眯起,望著天花板,溫良怔怔出神。
“這天花板好近,感覺一伸手都能夠到,都有蛛網了,又該請保潔了……咦,這中間怎麼還吊了個電風扇?”
嘴上隨口念叨著,溫良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連忙移動脖子左右望去……
牆壁……
一張、兩張……三張床?
等等!
這不是我大學宿舍的樣子嗎?
溫良趕緊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去,依然是天花板中間吊著個電風扇,甚至電風扇網上的黑灰灰都那麼清晰了然。
自己依然身處一個沒其他人的小房間,東西都亂糟糟的擺放。
自己躺在一張鐵架床上,頂多也就一米二寬,翻身動作都不能太大。
床下麵是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