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咽氣?”
李三驚訝地望著鄭玉梅。
算起來,鄭玉梅的丈夫周壯,已經癱瘓近十個年頭,這會兒確實活不長了。
鄭玉梅頗為感歎地道:“我家那口子早就不行了,全憑一口氣吊著呢。現在他要歸西,嫂子以後也能過得自在些啊。”
“額……”
李三撓撓頭說道:“玉梅嫂子,那你也不能到俺家扮鬼嚇唬人吧?”
楊露也在旁邊說道:“你這樣嚇唬別人,可是違法的。我如果把你舉報了……”
“不要報案!”
鄭玉梅被這話嚇了一跳,急忙央求道:“妹子,我隻是開個玩笑,沒有什麼惡意啊,你可千萬別和我計較,我現在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其實楊露隻是想以牙還牙,用“違法”兩個字嚇嚇她,沒想到鄭玉梅還真的吃這一套。
看來這鄭玉梅,也知道偷漢子的勾當見不得光。
“算了,你走吧。”
楊露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氣憤。
和這種農婦計較,也不是她的風格。
鄭玉梅卻扭頭懇求道:“老三,明天麻煩你去我家,幫周壯看一看病吧。”
“可以的。”
李三同意了下來。
雖然鄭玉梅鬧得他沒睡好,但幫助周壯看病,卻是他應該做的。
李三估摸著,像周壯那種情況,最多再活個一年半載,也就該駕鶴西去了。就連他,也無法挽救周壯的病,隻能先賣給鄭玉梅幾副草藥,用作調養。
交代一些事情過後,鄭玉梅便離開診所。
而李三,也終於回到自己房間。
……
第二天上午。
東方,是晴朗的日出。
經過整夜的風雨,桃杏村的空氣都被洗刷得幹幹淨淨。
明媚的光線,投灑在略顯泥濘的村路上,那種泥土散發的氣味格外芬芳。
吃完飯。
李三提著自己的醫藥箱,走向鄭玉梅家中。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房子外麵,早就聚集了許多好事的村民,甚至連院裏都有不少人。
“這出了啥事?”
李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走近之後,隻見到鄭玉梅家裏滿是白布、紙錢和各種喪葬相關的物件,而一些親友都在院中各自忙碌著,這分明就是在辦喪事的場麵。
甚至連李富貴,作為村裏操辦紅白事的廚子,也在附近擺鍋造飯。
李三快步走到前麵,抓住對方詢問道:“富貴叔,玉梅嫂子家裏是出啥事了嗎?”
“她丈夫死了。”
李富貴聲音平靜地說道。
“死了?”
李三如同晴天霹靂。
距離昨晚和鄭玉梅在診所吵鬧,才過去幾個小時,她丈夫周壯就死了?
“其實周壯還沒合眼呢,但肯定活不到中午。”
李富貴歎道:“你玉梅嫂是個急性子,今早見周壯不行了,非要忙著先操辦喪事。”
“……”
李三無語。
竟然還有這樣的?
人沒死,怎麼能急著先辦喪事啊?
真是名副其實的急性子!
而且,既然周壯沒徹底斷氣,說不定還有救呢?
李三想到這裏,就提著藥箱走上前,打算進到房間裏麵給周壯看病。
“老三啊。”
李富貴看看周圍,確定沒有人關注後,這才悄悄拉過李三說道:“你也知道她家的情況,就算周壯能再多活些日子,吊著一口氣,對鄭玉梅來說也是種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