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鍾靈石乳，方長一路上看誰都像搶劫犯。
好在直到踏入坊市客棧之後，想象中的攔路之人也沒有出現，敏銳的精神也沒感覺到什麼監視。
這不禁讓他對珍寶閣的那位徐掌櫃產生了些許好感。
雖然他價壓得低，但職業道德還算不錯。
即便買賣不成，也沒有惱羞成怒。
所以方長決定明再去一次。
鍾靈石乳還是要賣的。
畢竟這玩意又不能當飯吃，他離煉氣巔峰還有好長一段時間，閑在手上一不心就給別人做了嫁衣。
人最大的痛苦，不就是閉眼了錢還沒來得及花嘛。
不如換點實惠點的靈石。
隻是之前的談判中，方長意識到自己的意圖表現得太明顯，他需要一個冷靜的心態。
五十中品靈石於他而言，固然是很多了。
但方長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貪心點。
多一塊中品靈石，就是一百塊下品靈石。
他辛苦這麼長時間，每改麵換裝，結果才賺了二十幾塊靈石。
一百塊靈石，都夠他拚一次命了。
就如徐掌櫃所，這玩意的價值遇到需要的人，就是漲上一倍兩倍都可能。
但他的底線已經暴露，再談下去也是被徐掌櫃吃得死死的，不如退後一步，給彼此一個冷靜的餘地。
因此他果斷跑了，但不代表他不會再去。
而且明就得去，因為後就開始大集市了。
這一夜，方長難得沒有修煉，而是緊緊抓著那顆包裹著鍾靈石乳的珍珠輾轉反側，罕見地失眠了。
……
七月十三。
坊市的人流量明顯再次增多，整個坊市放眼看去，摩肩擦踵，足有上千人之多。
這讓方長意識到，之前中年攤主的話可能是真的。
這一場靈氣複蘇的前期，可能在數十年乃至百年前就開始了。
隻有足夠長的時間，才能孕育出如此多的修真者。
他們或許修為低下，手中隻有一份殘缺的功法，苦修卻不得法，就如同方父一般，可能死在黎明的前夕。
但他們就像一顆顆種子，埋在凡塵俗世之中。
待到靈氣真正爆發之時，這些種子就會破土而出，長出一棵棵參大樹。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
他現在隻想搞錢！
方長抬頭看了一眼珍寶閣的牌匾，化身皮膚黝黑的老實漢子，邁步走入。
“請你們掌櫃的過來。”
低沉嘶啞的聲音讓正在招待客人的迎賓紅猛地抬頭，這熟悉的聲音……
是昨的黑袍人！
她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
“您……您稍等，我馬上去叫掌櫃的。”
她丟下正在招呼的客人，急匆匆跑上二樓，去叫掌櫃的了。
昨她沒攔住客人，被掌櫃的遷怒，扣了一的工錢，可沒把她委屈死。
但這份工作對於她這樣的普通人而言，已經是極好的福利了，少許委屈，倒算不得什麼。
很快，一臉淡然的徐掌櫃就走下樓。
依舊是談業務的房間。
兩人相對而坐。
徐掌櫃這次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六十塊中品靈石。”
顯然，冷靜了一晚上的徐掌櫃其實並不冷靜。
本來還想了一晚上辭和對策的方長被徐掌櫃的爽快搞得都愣了一下，然後他果斷拍出珍珠。
“成交！”
或許再折騰幾下，還能提高一兩塊中品靈石。
但方長對於這個價格已經頗為滿意，遠超過他的心理預期。
他的底線是五十五塊中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