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平承認自己心動了。
禦劍術是他這輩子最大追求之一。
作為一個自小習劍的劍客,禦劍術就仿佛天底下最美的美人,最出名的寶劍。
自相見,再難忘。
當初他將自己妹妹嫁到靈劍門,除了要與靈劍門結盟之外,另一個則是想要謀求秦景手中的禦劍術。
可惜秦景此人固步自封,偌大的靈劍門中竟隻傳給了自己的兒子一人。
如今聽到方長願意傳授長鬆派禦劍術,他不由陷入天人交戰。
八成供奉。
意味著原本談好的五分份額變成了一分。
若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的話,以長鬆派的實力也就混個預備宗門的名頭,還能保持原來的福利嗎?
若是依舊和以前一樣的規矩,碧雲宗和火龍宗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還有一位新晉金丹真人為此次大會作為了祭品。
段一平驟然清醒過來。
“就依方執事之言,我長鬆派初入靈劍門,理應貢獻出一份力量來。”
方長笑了起來:“段掌門,不對,如今該叫段峰主了,自此長鬆派如靈劍門中,立長鬆峰,受靈劍門主脈統率。
段峰主便是這第一任峰主了。
至於禦劍術的傳承,長鬆一脈隻有峰主和未來峰主繼承人可習,若是外泄出去,以叛宗治罪!
段峰主覺得如何?”
段一平頜首笑道:“自當如此,禦劍術何等絕學,除了峰主一脈,給其他人就是暴殄天物。”
方長道:“那接下來便由段峰主說服門下弟子了,我不想入了門之後,還有人心懷不滿,將自己視作他宗之人。
至於其他規矩,與靈劍門弟子一視同仁。”
打發走段一平,方長又看向一旁的百草穀穀主花柔。
這位花穀主算是被莫名其妙地牽扯進來了。
但此刻,她身在局中,要麼放棄在聯盟的一切利益,斷尾求生,要麼就和段一平做出相同的選擇。
“花穀主,我知道禦劍術對於段峰主是絕世神術,對於百草穀來說卻是興趣乏乏。
因此我便直說了,百草穀若入靈劍門中,可自立醫修一脈,立百草峰,花穀主可為第一任峰主。
另外所需供奉,隻要六成足矣。”
聞言,花柔就是眉頭一皺。
“方執事,我百草穀就算賣身,也不該隻值這麼點。
若是我願意加入碧雲宗或者火龍宗中的任何一家,我相信他們給的條件絕對好於你們靈劍門。”
方長搖頭道:“你們加入碧雲宗或者火龍宗,那叫賣身,價錢自然可能高點,但從今以後就要仰人鼻息,淪為二等弟子。
可你們加入靈劍門,這叫合並。
你們與靈劍門是平等的,你們的供奉說是供奉,更不如說是給我們靈劍門的分成和報酬。
如果沒有我們靈劍門為你們爭取,難道你們真以為還能拿以前的份額?
其實更大的可能是即便有靈劍門為你們爭取,也拿不到以前的份額。
給我們的那幾成,我們能不能拿到,還不一定呢。
關於這一點,段峰主就很明智。”
說著,方長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當然,花穀主不必著急回答我,可以回去考慮清楚。不過一個時間一個價。
或許明天花穀主再找過來,我們就不止收六成了。”
花柔沉吟片刻,卻是沒有立即答應。
“容我考慮考慮。”
她懷著心事告辭。
方長沒有挽留,也不是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此一時彼一時,百草穀的醫修雖然是很好的後勤力量,但不是必需品。
而且有了長鬆派的加入,靈劍門一直空缺的中下層力量有了足夠的補充,百草穀是否加入就不那麼重要了。
何況一下子加入太多人,對於靈劍門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方長默默思索,他一個門派編外人士,可謂是為靈劍門的發展操碎了心。
要不是看在每年那幾十萬靈石的分紅的麵子上,他才不管這些屁事,回家抱老婆不香嗎?
不對,靈劍門如今水漲船高,他的分紅也該漲了。
不多要,拿個一百萬就夠了。
……
就在方長為宗門發展禪精竭慮之時,宗門大會順利舉行。
在一具金丹真人的屍體麵前,往日最為重頭戲的宗門論道也變得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於是第一天的宗門大會就在一種詭異的和諧氛圍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