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許老伯的後事,方長就似脫去一層束縛,一顆道心更為澄明,凡塵之中,已無能讓他掛念之人。
許欣蘭終歸隻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給她不切實際的期待,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或許在數十年後,有許欣蘭的後人拿著信物來尋他幫助,他恍然發覺,原來自己離俗世已經那般遙遠。
修行之路,本就是一個不斷獲得和失去的過程。
再過百年,如今還能與他同行,熟悉的麵孔又能剩下幾個。
回到青牛坊市後,方長就再度開始了規律的修行生活。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順利來到了金丹境界前的關卡,有經驗條顯示,他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離金丹的差距。
就差那麼幾十點經驗。
過去了,便是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沒過去的話,
嗯,那就再想辦法。
失敗乃是成功之母嘛。
內區坊市,群芳閣。
這是一個很有格調的高尚服務會所,有著出於各種原因從事服務行業的俊男美女。
這裏的藝人精通各種才藝,還有修為在身,能夠帶給客人精神方麵的愉悅享受。
當然要是雙方自願的話,肉體上的愉悅享受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這玩意不是方長開的,更不是坊市的產業。
不過與方長倒是有著一定的關係。
因為群芳閣的出現背景,就是在方長的傀儡樓火了以後。
特別是傀儡樓的私人定製服務在修士群體中廣為流傳,並頗有好評的情況下。
是市場的選擇,讓一個服務於修行人士的專業藝館就在某些有心人的摸索和借鑒下出現了。
至於坊市這邊。
能夠收取高昂的土地使用費,還有相比普通行業更高的抽成,也就是稅金,自然不會阻止諸如群芳閣類的品牌崛起。
說起來,那位賣血為生的鹹魚僵屍就是被群芳閣的名聲吸引過來的,後來因為付不起過夜費,不得不重操舊業,這才被方長發現。
對於這種遵紀守法的鹹魚,方長是頗為歡迎的。
一來二去,就交上了朋友,順道拉上了青牛坊市的戰車,成為深度合作的生意夥伴。
坊市這邊負責為他收集各種好喝的血液,他負責產出自己的精血。
售賣之後,坊市隻收取人工材料成本費,還有兩成的服務費。
因為坊市結賬痛快,出價夠高,這位鹹魚僵屍就在坊市常住了下來。
“餘兄啊,你可悠著點,最近臉色見白啊。”
群芳閣的二樓大堂,方長調侃著麵前一位臉色蒼白,眼袋浮腫的年輕男子。
男子穿著外表如流水一般順滑柔順的華美法衣,隻看一眼,就知道這衣服價格不菲,充滿了高級感。
他的容貌不算帥氣,隻能說普通,比方長還差兩籌,加上氣質中略帶一絲猥瑣,讓這件高級法衣穿在身上,竟出現一種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覺。
男子名叫餘閑,自號無僵。
他打了個哈欠,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道:“沒事,最近消費有點高,我多抽了點,等後麵多吸點血就補回來了。”
“好家夥,你對自己夠狠的。”
方長大為佩服,伸出大拇指。
這家夥賣血收入幾乎全都投入了群芳閣的消費中。
可以說他一個人就支撐起了群芳閣消費的半壁江山。
因此他來了才兩年不到,就已經是超級會員的待遇,是群芳閣開業至今,唯一一個可以賒賬過夜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