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巡天司的衛士到場,一直被踩在腳下的宇文成君明白是自己的救星到了。
這會兒也就不講究宇文家的驕傲了。
畢竟之前不講究是個死,講究也是個死。
自然要選擇講究了。
如果麵對救星到場,他若是還搞什麼世家子的驕傲,他不死誰死啊。
於是他連忙悲痛控訴道:
“百戶大人,我是宇文家的宇文成君,我爺爺是朝中禮部右侍郎宇文無忌。
我就是在此喝酒散心, 他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不僅搶我女人,還對著我就是大打出手啊。
我的手斷了,腿也斷了,他還想打斷我第三條腿。”
“喂喂,你小子不講究啊, 剛才咱們還開開心心做完交易, 轉頭你就想汙蔑我。
我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
方長一腳把宇文成君的另一條腿踩斷。
“放肆!”
見方長居然還敢動手,巡天司的衛士勃然大怒。
“當著本官的麵還敢放肆,你們的事發了!”
當然,宇文成君的背景也是他如此暴怒的原因之一。
禮部右侍郎宇文無忌,那可是從四品大員,可以風聞奏事的官員。
他們巡天司雖然直屬於女皇陛下,但麵對這等大員,除非有著上諭,否則怎麼都要給上幾分薄麵。
起碼若是宇文無忌參上一本,他的頂頭上司都可能受到訓斥,而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但衛士知道自己修為低人一等,不是對手,也隻敢耍耍嘴皮威風,暗地裏卻是趕緊通過唐卡將信息告知上官。
方長麾下領地都能擁有唐卡通訊,這長安城中自然也不例外。
方長眉頭一皺。
這宇文成懷二十多年光陰也不是虛度的, 學精了,居然還懂得借力了。
但把巡天司扯進來就不是他的本意了。
巡天司是個龐然大物,他就算把老青牛拉進來也不一定搞得定。
他何必給自己找個麻煩。
麵對巡天司衛士的無禮, 方長暫時按捺住給他一拳的衝動, 淡淡道:
“這是我與宇文家一個小輩的恩怨, 你不要傻乎乎做了人家的刀。”
巡天司衛士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巡天司代天巡守,洞察不公,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你等想要仗著修為欺人,以為現在還是以前那個混亂的時代嗎?
既然今日被本官碰上了,你們就休想安然離開。
這裏是長安城,不是你們來的什麼鄉下小地方。
不過你們到底是修為在身的高人,按照修真者管理條例,本官也不為難你們,把唐卡交出來。
本官記下你等姓名,按例服夠勞役,便能釋放自由。”
即便大唐有女皇陛下鎮壓一切不服,卻也不可能強行讓修士和凡人平等,那無疑是在動搖自己的統治基礎。
隻不過凡人是有價值的,所以大唐律法會最大程度保障他們的安全,不讓他們因為修士的一時喜怒就丟輕易掉性命。
但修士和凡人到底是不同的。
修為越高越是如此。
因此像方長和李虎這等元嬰大修士, 即便是犯了事,也不會第一時間去製裁他們。
而是先行警告, 通知。
如果再不服管教,才會有巡天司的高人出手,用來作為殺雞儆猴的對象。
剛才巡天司的衛士先聲奪人,就是想用巡天司的名頭壓住方長兩人。
不過見方長不吃這一套,他的語氣和態度也軟了下來。
當然,他未嚐沒有拖延時間的想法。
方長冷聲道:“別跟我一口一個鄉下野修,我的唐卡便是給你,你敢接住嗎?”
巡天司衛士回以冷笑道:“有何不敢?”
方長手掌一翻,一張橙紅色的唐卡出現。
巡天司衛士瞳孔猛地一縮,聲音都顯得有些尖銳。
“橙卡?!”
大唐官員朝服以朱紫二色為主調,更是富貴權勢的象征,唐卡也是如此,白藍紫橙金五色,代表五個階級。
巡天司衛士身為巡天司一員,身份高人一等,如今也不過才藍卡而已。
可方長手中的唐卡卻比他高上兩級,那是他一輩子都攀登不上的階級。
他們巡天司的司長大人,據他所知,也不過才橙卡而已,已經是官員中的最高等級。
據說金卡隻有嫡係的皇族血脈才有。
但是眾所周知,女皇陛下至今未婚,也沒有子嗣,所以金卡是什麼樣子至今無人見過。
至於與女皇陛下同宗的其他皇室血脈,他們如今頂多從宗人府領個日常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