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崖。
這是百花聖教的聖地,世代教主居住之地。
不過自兩年前,教主花盈萩就驅散了崖山所有人,一個人獨占了百花崖,引得不少人心中腹誹。
再聯想到近兩年花盈萩以教主之名獨斷專行,三教大戰中導致百花聖教損失頗重,教中已有傳言, 教中長老有意請歸隱的元老們回歸,重議教主之位。
這日。
曾經萬千教眾跪拜,熱鬧非凡的百花台上,花盈萩一襲大紅長裙,盛裝以待,如同一朵盛開的杜鵑花,仰頭看著自虛空踱步而來的方長和百花神宮的三宮主南宮芷。
“你來了。”
她的聲音淡淡,對於方長的到來似乎早有預料。
方長見花盈萩眼中已有死意, 玩笑的心思也淡了下來。
“你以為這樣能攔住我?”
“你該明白, 即便是你自己的性命,也不是想死便能死的,我若願意,你隻會成為一輩子的傀儡。”
花盈萩則譏諷笑道:“你以為人人都是貪生怕死之徒?我花盈萩雖實力不堪,淪為你等手下敗將,卻還不至於像百花神宮一般做一個男人的走狗。”
正言笑晏晏的三宮主:“……”
瑪德,不說話也躺槍啊。
懂不懂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南宮芷心中瘋狂吐槽。
方長則是沉默片刻,不由問道:
“所以搞了半天,隻是因為我是男人?”
花盈萩道:“不錯,自古以來,女上男下,尊卑有別。
我花盈萩本事不濟, 受你所製,但我百花界女子受天意所鍾, 終有一天,會繼承祖輩的意誌, 將你這擾亂綱常的逆賊打殺。”
方長嗬嗬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個老古板。”
他搖搖頭, 無心多說,眼中黑光閃過,花盈萩麵上黑氣升騰,魔種逐漸開始代替她的人格。
他雖然如今受百花界規則所限,一身實力無法發揮出一成,但花盈萩早就被他魔種寄生。
如今幾乎不用多少力量,就能喚起她體內的力量。
花盈萩笑道:“我既然在此等你,就沒想過活著離開,這兩年時間我也不是虛度的。
我雖無法解開你留在我身上的手段,但是,萬事不過一死而已!”
她眼中神光綻放,胸口亮起一團紅色光芒,爆裂的氣勢自她體內升起。
方長隻覺得自己的魔種受到陣陣衝擊,一時間竟無法再對花盈萩造成任何影響。
但魔種早已與花盈萩神魂融合,這種阻礙不過隻能拖延一時,遲早還會被魔種取代。
不過花盈萩要的就是這麼一時。
她早就可以死,但她卻要死在方長麵前,告訴他百花界的女人也不全像百花神宮一般不堪。
若是兩年前的方長說不定還真沒辦法阻攔她。
但此一時彼一時,他已經不是昨日的他。
“我說過, 在我麵前,你的生死不由你。”
他眉心天魔之眼睜開,剛才還被衝擊的魔種好似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瞬間從一顆種子長成了參天大樹。
相比於實質性的力量,元神和法寶在百花界所受的影響要少很多。
畢竟法寶這玩意可沒有男女之分。
花盈萩臉上的冷笑頓住,轉而流露出掙紮與愕然之色。
最後,掙紮散去,剩下的隻有令人心悸的平靜。
那份平靜讓一直旁觀的南宮芷心中凜然,對於自己投靠方長的決定更加堅定。
她打死也不想變成花盈萩這樣。
如果一個人連死都選擇不了,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
花盈萩平靜回道:“我教傳承花玉已經交給百花仙穀,花無顏已經啟程上路,尋找神農杖。”
巧了,大家想一塊去了。
方長無語道:“你們幾萬年沒找到的東西,怎麼突然又想起合作了?”
花盈萩道:“因為我不甘心百花界被一個男人控製。”
“所以還怪我嘍。”
方長摸了摸下巴,問道:“你說花無顏能找到百花仙子的洞府嗎?”
花盈萩道:“百花仙穀和百花聖教研究了上萬年,如今兩教傳承合一,雖無萬全把握,但也有大半概率。
我們還聯係過花千語,不過她沒有答應。”
不過她也沒出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