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晴雪盯著他,不甘示弱地懟道:“少自作多情,我是來看圓圓的。”
她半蹲在地,摸摸小家夥的丸子頭,將裝有黃橋燒餅的袋子遞給她道:“我們有緣再見。”
燒餅被厲瑾年一把搶去,他一臉嫌棄:“這種路邊攤也能給孩子吃?真是沒腦子。”
宮晴雪深呼吸一口氣。
在心裏默念了十句:不跟瘋狗較勁。
拉開房門就走。
聽見奶團子追了出來,叫聲很是急切:“仙女阿姨,別走!”
“噗通。”
有重物倒地,傳來奶團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圓圓!”
宮晴雪的心揪成一團,轉身迎著小家夥跑過去。
正巧厲瑾年大步從房門走出,搶先一步將奶團子抱起。
他拍拍奶團子身上的塵土,冷聲道:“宮晴雪又不是你媽咪,老纏著她幹什麼?摔了也活該。”
奶團子一聽哭的更加傷心。
小手抓住宮晴雪的衣服不肯放,抽噎道:“仙女阿姨,我膝蓋,嗝…破皮了…嗝…別走。”
看著眼前泣不成聲、戀戀不舍的小人兒。
宮晴雪實在狠不下心,就這麼走掉。
不知為何。
她對這個叫圓圓的孩子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孩子一哭,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亂了。
可是,又實在厭惡看見厲瑾年那張臉。
一時之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終還是情感占了上風,她從兜裏掏出紙巾,想給孩子擦膝蓋上的塵土…
就被男人一把打掉:“這麼粗糙的濕巾,小孩子能用?”
厲瑾年掃了眼身後的厲小五道:“你,去我車裏拿嬰兒專用的濕巾上來,快點!”
“你哪隻眼睛看見它粗糙了?”
宮晴雪神色冷冷,瞪著厲瑾年反駁道:“這款小熊濕巾,可是小紅書力薦的品牌好不,真是孤陋寡聞!”
“別吵啦,你們一吵架,我的心就跳的好快。”
奶團子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發青,小手捂著胸口道:“厲叔叔,我這裏好痛!”
話落,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厲瑾年抱著小家夥衝進房間放在病床上,大聲喝道:“黎靜嫻又死哪兒去了,叫她趕緊進來!”
“是,總裁。”
厲小五不敢怠慢,帶著助理出門找人。
宮晴雪皺起眉頭,打量著躺在病床上,圓圓病懨懨的小臉。
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圓圓是不是有心髒病?她媽媽呢?”
“我想起來了,前幾日山上下暴雨出了交通事故,圓圓的母親是不是”
“跟你有關係嗎?多管閑事!”
厲瑾年俯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壓在圓圓胸口的穴位上,給她順氣,口氣冷冷道。
心裏憋著火的宮晴雪,恨不得拎起儲物架上的酒精瓶子,將他暴揍一頓。
可視線落在厲瑾年的背上,忽然頓住。
男人的背部高高腫起,表層光滑的皮膚,被濃硫酸灼傷的青一塊紫一塊。
可能是傷口沾了水跡的緣故。
那些灼傷的部位,血肉外翻著,叫人看了心驚膽寒。
她暗想。
今天要不是厲瑾年挺身而出。
恐怕自己的臉,已經變成這般猙獰的模樣。
宮晴雪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不願再想下去。
“厲叔叔,去熱一下黃橋燒餅。”
圓圓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忽閃著,小舌頭舔了舔嘴皮。
看著厲瑾年毫不客氣地命令道:“甜口兩個,鹹口一個,快點噠!我的仙女阿姨肚子餓的都咕咕叫了。”
宮晴雪:
她用手捂著狂叫的肚子,扭頭,尷尬地看向門口的發財樹。
這幾天孕吐的症狀漸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