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高大的草叢,一陣風吹過,搖曳成片的草浪。
蕭陵撥開眼前的草,映入眼簾的是兩個鱷人,支起一口鍋,鍋下火焰熊熊,熱油沸騰。
旁邊,一條二尺長的肥美大魚魚鰓開合,即將缺水而死。
看見蕭陵,兩名鱷人也是微微一愣,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冒出個人族,隨後臉上露出喜色。
抓住蕭陵,為祖先偉大的血祭也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兩個鱷人冷笑連連,站起身來,戲謔地盯著蕭陵。
“你,你們。”蕭陵結結巴巴,一臉驚慌之色,拔腿就跑。
“想跑?”其中一位兔起鶴落,腳下生風,一把便抓住蕭陵肩膀,蕭陵雙腿一軟,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
“嗯?青氏一族還有你這樣的軟骨頭?”鱷人詫異,他還沒用力,蕭陵就已經癱了。
“跟我們走吧!”
當下,鱷人帶著蕭陵朝族地而去。
蕭陵心底冷笑,隻有鱷人,才知道地方,若不是精神力沒有強大到能夠懾服他人精神意誌,也不用用這種佯裝被抓的手段。
前行十多裏,來到一處山寨,以巨木為籬,構築防禦,上有哨屋,可觀千米,強勁的鐵弩隨時都會射出致命一擊。
而山寨中央,修建一座十米漆黑高台,高台上有一鼎,通體血色,銘刻厲鬼圖案,散發出的氣息極為陰森邪惡。
蕭陵注意到,高台是用陰木建造,通常這種木頭生長在不見天日的極陰之地,汲取死亡陰邪之力生長,常人往往避之不及。
用這種木頭做高台,就隻有一個目的——招魂!
二人押著蕭陵來到高台下,這裏盤坐著一位長有一尺鱷魚尾的鱷人,他麵容猙獰,朝著鱷魚臉的方向發展。
這是鱷人族的天賦,修為越高,體內來自遠古巨鱷的血脈就越重,身形也越來越像鱷魚。
而鱷人起源就是一名遠古巨鱷修為通天,與一名人類女子結合,誕生的子嗣,千百年發展為鱷人族。
“大統領,這是新抓來的人族。”兩名鱷人滿臉恭敬,彎腰行禮。
鱷人大統領睜開眼,閃過一道血光,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道:“你們兩個廢物也能抓到一名人族,倒是出乎意料。”
被說成廢物,他們並沒有絲毫不滿,鱷人族強者為尊,強者,說的話就是真理。
“押下去吧,再過幾天,偉大的血祭便要開始了。”
“統領,這次到底是哪位先祖複蘇?”
“不該問的別問。”大統領臉色一寒,嗬斥道,一股強大的氣機瞬間將其彈飛出去。
“小的該死,請大統領大人贖罪。”摔倒的鱷人立刻爬起來,跪在地上叩首,腦袋貼著地麵,心中恐懼,渾身發抖。
他可是非常清楚這位大統領的恐怖,得罪他的人都被其生生撕裂,脾氣暴躁,實力強大,除了僅限的幾人,無人能夠說壓製住他。
“下去吧!”鱷人統領重新閉上眼睛。
冰冷鐵牢用的是雲夢澤獨有的黑鐵,有手臂粗,裏麵關押著上百人,大多數是精壯魁梧的男子,氣息萎靡,臉色蒼白,癱坐在一起。
其中幾人修為最高,是造髓境,血氣滲透骨髓,全身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血氣旺盛如火,寒暑不避。
隻是,這幾人更加不堪,氣息非常虛弱,病懨懨的,看著沒有一絲力氣。
“小兄弟,你是誰,青氏一族好像沒見過你?”說話的是一名老者,灰色麻衣,肌膚幹枯,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雙眼睛充滿滄桑之色。
“是啊,雲夢澤除了我們這一族,再也沒有其他人。族人我都認識,就是沒見過你?”有人附聲。
“我是梅山的那一位。”
“梅山?”老者皺眉,似乎在回想有沒有這麼一號人。
“你是十年前從天上掉下來的另一個人。”有人想起來,驚呼道。
眾人紛紛想起來,當初掉下來兩個人,一個成了他們的三少主青霄,一個躲在梅山天天發呆,一個人中龍鳳,一個頹廢消沉,早就成了青氏一族的笑柄。
隨後,眾人看他的目光充滿鄙夷不屑,一個人不去修行,整天盯著日月看,真以為一朝頓悟,立地成仙呀。
哪一位強者,不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苦修而來,生命短暫,不敢耽擱絲毫歲月,以求在有生之年,達到新的境界。
強者為尊的世界,最鄙視的便是那些混吃等死之輩,沒有一絲毅力與血氣,更何況是名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天上掉下來二物,一條龍,一條蟲。”這是一名紫衣少年,坐在中央,斜瞥一眼,目光不在關注,像是多看一眼,也沾染了廢氣。